凌林摸着还带有温度的围巾,然后围在自己的脖子上道:“蛮温暖。”
小洋也学着我的样子把围巾递给凌林,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凌林说不去河边,实在太冷,对于我们来说,他打车,说去附近的一个自然公园,现在那里面是什么也没有的,但凌林就是不想我们去吹风。
车师傅又华丽丽的误会我们,他说:“你们的女儿真可爱,其实公园那边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动物园游乐场什么的。”
我刚想解释什么,凌林仿佛已经习惯道:“不了,就……”
“我们去游乐园吧”小洋有些无趣的说,因为公园里什么都没有,去会把她无聊死,还不如去游乐园,她要玩过山车。
车师傅笑笑道:“这几天游乐园票正打折呢。”
我深深的怀疑这车师傅是游乐园的托,当然小洋要去,我与凌林就必须满足。
游乐园果然在打折,这年头什么都喜欢打折,什么东西都是跳楼价,最后一天……这些不过是那些无良商家营销的手段罢,但我们还是会前仆后继的往上扑。
买票过后,小洋死活要去玩过山车,我想想就觉得恶心,凌林知道我不舒服,就让我们在下面等他们,还像哄小孩一样给我买一个棉花糖,小洋很想与我一起上去,但我真的不能,一恐高,二晕车效应,这其中取一就够要命的。
小洋不甘心的,最后还是把我拉上,凌林就在我身边,他说怕就大声叫出来,释放自己心里的不开心。
我哭丧着脸,已经很不开心了,此刻感觉地狱人间一念间。
过山车缓缓往上,我睁着眼睛若无其事,心里一直在颤抖,稍微停一下往下,这一刻是从天堂坠入到地狱的感觉,全过程,不知道有没有叫,只听到身边的尖叫声高低起伏,我感觉我只是张着嘴巴,然后听不见声音。
时间一点也不漫长,但这短短的时间里我感觉到人生的大起大落,就如一个没钱病人去看病医生给他说的三句话,第一句就是“你的病很严重”,那种感觉瞬间就绝望,他的第二句话会把你从深渊拉回“还可以治好”稍感一些欣慰,最后一句又像是前面都在与你开玩笑一般“但需要很多钱!”。
这也是一瞬间体会到大起大落,我下来时整个人都是呆呆的,胃里一阵的翻涌,但吐不出来,我想哭,眼泪已经到决堤的边缘状态,只差一个点,只要一触即发。
凌林碰碰我,眼泪就哗的流下,无声息的挂在脸上,这种丢脸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在让他发生第二次。
我抹抹眼泪,然后颤抖着说道:“接下来呢。”
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小洋看见我的眼神道:“哭了。”
我也没听清她的话,凌林把围暖和的围巾围在我脖子上,我终于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应该是那种风打在脸上,好恐怖的。
半天僵硬的脸才反应过来我道:“那个,咱们多久回去。”
“嗯,回去。”他摸摸我头
女孩子就跟动物一样,多摸几下头多哄自然就乖了,我也是这样不可否认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买许多零食,吃着,但如同嚼蜡。
按照以前的惯例,童珍会在今晚给我打电话,回去死不联系,一开学就如解冻一般。
果不其然,还未到家童珍就打电话过来,声音很大,而且我还开着免提,她叫得亲热:“亲爱的大袁儿!放假有没有想我!”
我把电话拿远些,太近怕耳朵会受不了,我道:“想,想你。”
“我也想你,我现在在公寓,你在凌林家?”
“昂,是,怎么?”
“喲,果然有一腿,以前还不承认。”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么无聊的事情的话我就挂电话了。”我语气平静,隐隐透着寒气
“哎呀,淡定,我打电话就是来问候一下,要是打扰到你们的话实在对不起,我挂了,你们继续继续哈。”
她果然很实在的挂断电话,让我扯扯嘴角放下手机,小洋思索一会儿一本正经道:“童珍姐姐。”
我看向凌林,眼神简直想凌迟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的情绪又突然涌上来,凌林也找不到其他逗乐我的方式。
回到家里,小洋意外的想早些休息,我怀疑她是不是又想半夜搞些恶作剧出来。
当然我还是负责给她洗澡什么的,然后放假就只剩我与凌林两个人,空空荡荡的,凌林说道:“你怎么喜怒无常的今天。”
“可能,开学狂躁症。”
“是么,我马上就要告别开学这个词眼,说不定还会怀念呢。”
“要走了么,多久?”我问的平静,因为早就知道要离开,所以没什么太大的起伏。
“还没确定时间。”凌林起身去厨房拿杯热好的牛奶递给我又说:“你亲戚可能会来。”
我呆呆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