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
此时的红绫一行人,正藏匿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内。
趴在窗台边的翟雷,看着下方来往的人群,扭头问道:“大师姐,如今迟扁与花百媚已经伏诛,下一步是不是该处置迟缺那个畜生了?”
红绫单手撑腮,黛眉微蹙:“迟缺身为迟家家主,身边定然有不少高手保护。想要动他,只怕是难度不小。”
“不如让我去色诱那厮!”月霜兰花指一翘,噌地站了起来。
“省省吧!”翟雷白眼一翻,将他按了回去,“传闻那老头早在多年前与韩家的火拼中,被流火击中裤裆,已经没了那功能,人家直接免疫!”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阉人的一大优点,不会中美人计。
任何美色在他们面前,都是浮云。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走了?”凌风猛灌两口老酒,很是不甘地道。
“当然不能!”红绫冷冷一笑,“你别忘了,迟扁那个畜生说过,当初参与事件的,还有迟家老祖和几位长老!”
“我们可以先剪其羽翼,除掉那几个长老,然后再……”
“那个,我说一句!”这时,一直沉默的苏雾举手,“咱要不要知会小师妹一声?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怨气指不定得有多重。”
这话不假,指不定现在怨气都已经能掀翻房顶了。
“没事,我给她留字条了。”大聪明白雪边啃馒头边说。
“哎?”翟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上下打量她一番,“六师妹,我发现你变聪明了呀!”
“哼!”白雪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本来就聪明!只是不喜欢动脑子而已!”
“行了,那我们合计一下,下一个该对谁下手……”
*
另一头,被无情抛弃的池雨,修炼得闷了,干脆跟着凤姑娘学起了绣花。
至于白雪留的字条,早被风吹到不知哪里去了,她压根儿就没看着。
不得不说,就女工这一块。
她不能说是没有一点天赋,只能说是一点天赋都没有。
一整个下午下来,在凤姝的耐心教导下,手里的绣花针,扎了自己怕是得有上百下。
原本挺白的一块刺绣布,硬生生给她刺成了血红色。
那血淋淋的手,看得凤姝一脸心疼:“雨啊,要不……咱不绣了?我陪你练剑可好?”
还有半句实在没忍心说出——你真不是这块料!
再绣下去,这手怕是要废了!
完全就是在自残。
“不行!”池雨咬牙切齿,死死盯着手里的绣布,“俗话说得好,不经历风雨,又怎能见彩虹?失败乃成功之母……”
赵大公子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跟个鬼一样幽幽开口:“姐啊,关键你这都已经难产了呀!”
听到难产二字,池雨勃然大怒。
丢掉手中的绣布,跳起来给了他邦邦两拳的,瞪眼大喝,“你再说一遍,谁难产了?”
“我!我自己!”赵大公子脖子一缩,哪里还敢还嘴。
“知道就好!去给我捡起来!今天要是绣不好,我就不吃饭!”
你不想吃就直说呗~赵平之在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