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软身一福,客气礼貌中见不得一丝怠慢,“奴家太尉府天烟,大娘子如何在此处?”
林羽清冷淡然,声调里隐约吊起一丝玩味,“不在这里还在哪里?我送去拜帖,自然在门口等着。姑娘倒是客气。我已来了数日,从未见得外人,不知姑娘如何识得我?”
天烟漾起的笑容不见任何皱动和变化,显是腹中早有台词,“林老板说笑,元春宴邀函名册在手,入城籍档一查便知,何来识得不识得?”
这理由倒是圆滑。
林羽颔首,从旁唤来两个青年,两人瘦高肤黄,两目无神,一副胆小老实样。
天烟诧异,“这便是林老板带来的伙计?”
林羽不答反问,“怎么?他们对敬供之物熟悉,清点起来方便,再说我一人如何做得苦力?”
女子娇俏一笑,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柔柔地规劝,“太尉府中尽是劳力下手,何需这俩小哥?”她眼中虽无轻视,语中不甚信赖之意也颇深,“倒是您——拜见太尉之时无人从旁打点,反怕出错漏。”
林羽一脸寻常而无所谓道,“我原就是这般想,可是同行的姐妹突发恶疾,正躺着理不得事。”
天烟似乎十分关心,“可有请大夫?不若一同带去太尉府,府医确比寻常医馆医术精湛些。”
“倒也不用。她这会闭门昏沉,挪动起来费劲。”林羽伸手示意,“我们走吧。”
天烟点头称是,扶她上了马车,自行上车时,与车夫默默交换了个眼色。
马车跑得平稳且快速,天烟并未对林羽多的打量,却是毫不吝啬眼中的惊羡之意,“听说济阳城是蛮化之地,非常之地的营生必是难为,我想象中的娘子可不是您这样的。”
“哦?”她这语气才透露出似与年纪相符的俏皮和天真,仿佛变了个人,亲切感十足,令人不觉亲近,林羽好奇发声。
却见天烟颇是骄傲地一笑,“我想象中的娘子,自是飒爽泼辣,说话清脆利落,如您这般清冷雅致,若是男子,顶多是个文人。但见了您,却也不会一味感到意外,因我家夫人也很厉害,也是,不可以貌评之。”
林羽暗笑,醒悟这番骄傲是对着她的夫人来的,心中有个约莫的影子,却装得诧异,“夫人在州都也做营生?也抛头露面?”
天烟抿嘴笑得欢,神神秘秘道,“自然不是。娘子有缘会得见的。娘子勿怪,天烟寻常少见外人,难得姥爷做着元春宴,让我等有机会见见世面。”
“离筵席之日不过几日,我若不主动投递拜帖,似还不得面见大人,可是此次筵席庄肃之极?林羽实在怕失了礼数。”
天烟眯眼又笑,“非也非也,林老板勿怪,家里人手少不多,老爷在前朝理事,鲜少操心内堂,因夫人出了远门,我等素日不能直接聆听调遣,办事缺了细致,昨日已被老爷好一顿骂。但寻人却非难事,所以府中也未心急。”
林羽但笑不语,目光随处凝视,每每掀起红帘观望窗外,总被同车女子以天冷风寒为由拒绝。而拜帖去时一炷香,前往太尉府,却足足跑多一倍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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