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望向陆三,正声道:“陆三,本王与花儿说什么与你有何干系?怎么,以为本王做了你陆家的女婿,便看低了本王。记住了,本王姓赵。”
他姓赵,即便再不得宠,他也是陛下的亲兄弟,一介尚书令家小小的庶子也配对他指指点点?
不配。
不端亲王的架子,谁都敢在踩在他头上。
陆三看着秦悠然,莫名有些心慌,秦王与传言中一点都不一样,人人都说他没有亲王的气魄,这哪是没有啊?
这语气,这气魄,这居高临下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位亲王该有的模样。
赵颖逸,本就是一位亲王。
他不敢在看秦悠然,转身就要走,却被人叫住,“等等,陆三。”
陆三将要迈出的步子陡然停住,叫他的人正是叶泽霖。
叶泽霖温文尔雅道:“陆三,你出言污蔑秦王殿下与内子,秦王殿下怪不怪罪与你是殿下之事,我计不计较便是我的事。那么,现在请为你的行为同我娘子道歉。”
陆三看了眼叶泽霖,晦涩的眸中似有不愿。
见陆三久久没有动静,凌之恒开口嘲讽道:“陆三,你污蔑人,道个歉还不乐意?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的,还是说你耻于向嫂子道歉。”
陆三想着今日得罪了秦王与叶泽霖的娘子,日后秦王是陆家的女婿,即便得罪了秦王,他还是秦王的大舅子,秦王也不会拿他怎么如何,叶泽霖却不同,他与叶泽霖是同窗,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好得罪干净。
他思虑一番,只好拱手作揖同花扶疏道歉:“小生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少夫人海涵。”
花扶疏颔首,接受陆三的歉意。
陆三人一走,凌之恒就吐槽陆三:“这个陆三也不知道他神气什么,做了王家的贵婿,更是神气,以为自己是孔雀,眼高于顶,看谁都觉得低人一等。”
秦悠然道:“有做太后姑姑和做皇后的姐姐,父亲又是手握权势深得帝宠的尚书令,还有得力的岳家,换做谁谁不神气。”
叶泽霖淡淡道:“以自我为中心,再神气早晚也会吃大亏。”
满月宴结束后,宾客各自散去。
也是这日之后,兰陵少主之名冠绝东京,不少达官贵眷找花扶疏寻医问药,一来二去,花扶疏被越来越多的官眷夫人娘子们熟知。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而在北境的细叶城早已草木枯朽,飞了数次大雪。
城内,张记羊肉铺很冷清。
冷清很正常,因为张记羊肉铺是新开的。
掌柜塞娘子穿着羊皮袄子坐在柜台前,翘起两条修长的腿搭在柜台上,手中抱了个汤婆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了正在用抹布的擦桌椅的花掌柜。
花鸣乔望着悠闲不已的娘子,忍不住道:“我说你倒是招揽客人进来啊,开张多少日了,一文钱都没赚。”
塞娘子,不,应是霍玲珑才是。
霍玲珑掀起眼皮子,懒懒道:“我不是那做生意的料,客人实在是招不来,我总不得将人拽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