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有些嫉妒。
“没有了。”
谢昭“嗯”了一声,又问他此前有没有收到她的休书同和离书,她与他二人是不是已经和离成了?
李容治避而不谈,只问着谢昭,丹城之中那尾独眼大蛇是怎么回事?
谢昭立即就知道李容治说的是烛九,虽然也觉得他这话题转得生硬,好似有个故意扯开话头的意思,但当夜是为了烛九才被元良的鬼差趁机拉下来的,便问李容治,“烛九怎么样了?”
李容治将她拉到床边,眼神瞟了一眼谢昭身后的床铺。
谢昭这几日大概宿在这儿,被褥叠得齐整,谢家军军纪严明,内务这一块从来严格要求,谢昭不管在哪儿睡,睡醒了一定要将被子叠妥当,方方正正像一块豆腐似的,软枕搭在上头。
“活着,听说是你用命换的。”
谢昭不太在意,没顺李容治的意思坐床边,自己起身走到房中桌边坐下,给自己斟茶水喝,“也不是我用命换的,也不过是救它一命报恩罢了,它助我兄长收复丹城,又助我救我夫君一命,这样天大的恩情,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它被雷劈死。”
李容治有些遗憾,他方才还认真盘算要不要将谢昭推到她自己叠好的被褥上头,按着元良的法子试上一试的。
眼见谢昭要斟第二杯茶,那茶水一丝热气都没有,李容治也走到桌边坐下来,探了一探壶里的温度,蹙了眉,“茶水都冷了,仔细吃坏了肚子。”
谢昭无妨笑一笑,“我一个活死人,吃到我肚里的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哪儿来吃坏肚子这么一说。这儿也没有火,元良在的时候吃的也是冷水冷饭,就算你想用那小油灯热,等热好了,我早就渴死了。”
谢昭指了一指自己那盏魂灯,如今这九泉之中的火也只有那一点了,她从醒来就走了非常长的一段路,方才又同李容治打斗了两场,李容治又亲得她口干舌燥,早就渴得厉害了。
李容治不自觉随着她那指去看那盏灯,还未转过去,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立即转回头来,捉了谢昭拿着茶水的手,“你说你渴了?”
谢昭莫名其妙,但始终觉得他捉着她的手不妥,有些过分亲密了,便借着放茶水的动作挣脱开,点点头,“是的啊,不渴干嘛喝水?”
又牛饮两杯。
也不管李容治坐在那儿,面上好似有些狂喜。
她这三年,不知饿不知渴,也是,死人哪儿还需要喝水吃饭?但现如今她知道渴了,是不是意味着……
李容治不敢多想,怕是奢望,又想着这奢望要是能成真,得带着谢昭立即离开这儿,在谢昭“活”过来之前从九泉的门出去,若然只能等到明年七月鬼门开,才能进出了。
要回人间,先回黄泉,如今就不可再耽搁了。
但李容治才要开口同谢昭提她爹娘在黄泉关口的事情,外头就传来了一个扣门声。
“谢昭,谢昭,你在里面吗?我是阿金,我是阿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