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斟酌着回:“只知道伯母走的早,这件事情,让他很受伤。”
“因为伯母自杀那件事,对Asa打击很大。”
咔哒一声,勺子撞在广口咖啡杯边沿,姜糖神情恍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对面的女孩似乎一直在试探自己的承受能力。
“在伯母去世的前三个月里,攻击性很强他,三个月过去之后才好了一点,但他还是害怕一切巨响,哪怕是声音稍大一点,都会立刻回到攻击状态。”
不对,这个走向是有问题的。
姜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无论如何,这都是南宫行的私事,再怎么样也该由他本人开口。
她们这样算什么?借别人伤痛卖弄自己的优越感吗?未免无耻了些。
姜糖没听下去,异常生硬道:“我和南宫行是不是最好的爱情,你说了不算。而且,就算我不是合适的,至少我也和他在一起过。如果你想证明你比我更合适。OK,没问题,但光空想没用,你大可以做给我看。”
这些话似乎戳中了霍司南的痛点,但很快那张漂亮的脸上便多了些得意,带着幼稚与天真的最无聊的那种得意。
“可那时只有我能接近他,我们一起看书。中国的《史记》《山海经》还有《孙子兵法》都是那个时候看的。他对我很包容,就连我问他为什么要叫宫刑,为什么他的名字会是一种刑罚,他都愿意解释给我听。”
姜糖端起咖啡,毫不顾忌形象,一口喝干净了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无所谓,我不在意他的过去。”
姜糖隐隐听到有皮鞋的声音,但由于那动静太轻,以至于她完全没注意到,只顾着和霍司南说话。
“而且,他有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的,我都不会在意。他不说就证明我们没到那个地步,感情的事就是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他不愿意,我也并不指望着能和他好到那种地步,谈恋爱不就是谈个开心吗?我没兴趣深入了解他,他也没必要急着把自己剖出来。”
姜糖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有很熟悉的男声响起。
“所以,你高兴我们就在一起,你不高兴我们就一拍两散,我们能走多远全看我个人能为你提供多少正面情绪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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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仓惶回头,正对上了来人的眼。
南宫行俊美的脸沉下来,周身冷的似要结冰,连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人此刻不痛快。
姜糖没由来的心慌,扯着南宫行的袖子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解释的必要。”
南宫行挣脱姜糖的手,神色冷淡的吓人:“这很好,你放心,你不喜欢的那些负面东西,我都会藏好。藏到对你厌倦的那天再给你倒出来,姜小姐,你看这样行吗?”
姜糖原想再辩驳几句,但看南宫行没有一点要理她的意思,只好作罢。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宫行敲了敲桌子和霍司南并肩出门,在和她隔了一扇玻璃窗的地方停下。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看起来最后霍司南想要拥抱,而南宫行没有拒绝。
他今天穿了某本时尚杂志上同款墨色羽绒服,由于没有认真打理,黑色头发看起来软乎乎的,还有一缕刘海卷了点,比以往更显年轻。
那份与他年龄身份严重不符的干净气质也冒了出来,让南宫行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男孩儿。
于是,当这个男孩子送霍司南上车,没看姜糖一眼就径直离开的时候,姜糖没忍住委屈,眼泪当时就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