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的袍子腰带一束,猿背蜂腰一下就勾了出来,再加上这长手长腿的,湿漉漉的发丝贴着一侧脸畔,无形中将他冷硬的气势减弱了许多,而浑身是满满的少年气,——这是勾引谁呢?
难怪苏幸儿都说傅真找他成亲是占了便宜,这家伙,就算吃不着,光是看看也够饱眼福的!
裴瞻没听他的话松袍子。
他坐了下来:“顶着湿头发睡觉容易生病,要不咱们先说会话吧。”
傅真不反对。
毕竟先前她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完。
她道:“郭颂他们怎么就办事不牢了?”
裴瞻就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我母亲她老是催我给他生孙子,我要是一直睡书房,他就会一直念叨我,我还是搬回来好些,起码可以让她消停消停!”
说完他岔了个话题:“你看我明天要不要让人抬扇屏风过来挡一挡?”
傅真对他避重就轻的本事只能说佩服。她坐在榻下椅子上,胳膊肘支着茶几:“不用了。明日我让人把东厢房收拾出来,你住进去就行了。”
裴瞻想了下:“也行。”
毕竟也不能太操之过急。
说完他就掏出簪子来挽自己半干的头发。
傅真瞥见这簪子,正是方才自己送出去的那一支,便道:“看起来你还挺满意的。”
裴瞻慢慢的挽好头发,又慢慢的把手放下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有姑娘为了感激我而送我的礼物,我当然很重视。”
傅真好奇:“从前有没有过姑娘送你礼物?”
裴瞻瞥她:“没有。”
傅真笑道:“我不信。”
“你不信算了。”裴瞻盘腿坐在了榻上,“反正礼物没到我手上,就算我没收。”
傅真又笑,随后她又凝眉。
裴瞻道:“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来,徐胤手上应该还有一些我的东西。什么时候我得弄回来全部销毁。”
梁宁的东西一件也不能落在徐贼手上,只要一想到那双亲手点火杀死过梁宁的罪恶之手,如今还在触碰梁宁的东西,傅真就感到浑身不适。
“什么东西?”裴瞻望着她,“哪些东西?”
傅真扬唇:“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什么时候和徐胤有交集的?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你不应该疑惑为什么我有东西在他的手上吗?”
裴瞻别开目光:“那你,为什么有些东西在他手上?”
“因为我认识他很多年了。”傅真把上身又往前探了一点,“机智如你,这个时候不应该问我,凭我的年纪,怎么可能会与他认识很多年?”
裴瞻把盘起的腿放下来,踱到了桌旁,端起茶喝了一口:“人海茫茫,你就算与他认识,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傅真抬手托腮:“可我当初说我认识梁宁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说凭我的年纪,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和梁宁有交集。”
“此一时彼一时嘛。”裴瞻背对着他,一口接一口的啜着茶,“事实证明你确实和她有交集,而且这段缘分还不浅,我自然也就开了眼界,不会再那么死心眼儿了。”
“是么。”傅真把手放下来,“那你不问我,徐胤是什么时候想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