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卑微地仰望着他,他冷若冰霜,毫无怜惜的眼一下把她送入了地狱,她只觉浑身发抖,为莫言儿,也为自己,她的心充满了绝望……
“哼!”
莫问余怒未消,狠狠地从她的手中抽出了衣摆,怒斥道:“都是你!你把她宠得这么无法无天,她把惯得这般骄纵不已,光有一副皮囊却是草包般的脑子,连这种害嫡姐的事都能做的出来!真是气死我了,今天还不如打死她了,省得以后闯更大的祸!到时祸害了整个将军府。”
杜诗诗趴在地上,不言不语,只是嘤嘤地哭着,痛已让她无力反驳,脚上的伤已然没有心更痛,她悲哀地看着这个爱恋一生的男人,为了他,她抛却自尊,委曲地认命做小,她成全了他,而他却肆无忌惮地伤害了她。
他是魔鬼,他没有情,亦没有心,他的心里只有权!
权!
她脑中灵光一现,她哀哀道:“老爷,言儿做这些事的确该死,可是我兄长虽然生了数个儿子却一直膝下无女,把言儿更是当作女儿般的疼爱着,你若一时气愤杀了言儿,恐怕兄长会伤心不已。”
莫问听了眼陡然睁得极大,目露凶光,阴冷地盯着杜诗诗,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我只想老爷与兄长同朝为官,既有同窗之谊,又有同朝之义,望看在兄长面上饶了言儿这一次吧。”
“哼,你这是威胁我么?你以为言儿出了这样的丑事,你兄长还能宠爱于她么?说不定他比我更想言儿死呢!一死才百了,才能掩住这悠悠众口!”
莫问说完有些鄙夷地看着这个不知深浅的女人,心想:怪不得莫言儿这般的草包,原来是遗传!
杜诗诗听了面如死灰,刚才她只不过是临危之际抓了根救命的稻草,却忘了这大宅门之中,脸面犹胜了性命,要是她出了这样的事,估计她爹也直接把她喀嚓了。
但是做为母亲,她真的不能让莫言儿就这么死去,她已然一无所有了。
自从进了三个妾,莫问已然对她没有了热情。
现在言儿出了事,估计连已往的一点情份都没有了。
她要是再没有言儿,这府里再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一个人老珠黄的妾,一个没有子女的妾,一个没有男人宠爱的妾,就是没有根的浮萍,在这种吃人的大宅里就是一个下场——等死!
“求求老爷,如果老爷你能放过言儿,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
她匍匐着趴在莫问的脚边,卑微不已,她拼命地磕着头,只一会头破血流,血一滴滴地从她的头上流下来,只一会就涂满了她的脸,额上迅速突起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包,只顷刻就成了一个极大的突起,仿佛一个大瘤,让她愈加的丑陋。
莫问不为所动地看着她,那眼里除了冷寒没有别的情绪,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一丝的厌恶。
但这幕却刺激了莫离殇,她仿佛回到了前世,看着杜诗诗血流满面的样子,她猛得站了起来,激动地喝道:“够了!来人,送二姨娘与二小姐回房,请大夫疗伤!”
钱管家看了眼莫问,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快速吩咐人将两人抬了下去。
厅内一阵寂静。
良久,莫问沉声道:“离儿可是觉得为父太绝情了?”
“心伤到深处总是有些失态。”
她淡淡地回答,内心却十分是鄙夷:你本是无情之人,何以言情?从你口中说情字,真真是玷污了情这个神圣的字。
“嗯。”
想来十分满意莫离殇的回答,他扯着唇牵强的笑了笑,随即落寞道:“不是为父心狠,身在其位身不由己啊!这朝里朝外,乃至天下,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啊!”
“父亲心怀天下女儿敬重。”
嘴上这么说,莫离殇心却更加的悲凉。
这就是莫问!他总是能将无情的行为给以官冕的掩饰!这天下就没有听说要杀女灭妾来获百姓口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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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能理解为父,为父十分开怀。”
见目的已然达到了,莫问不再执着于莫言儿的事了,于是转向正题道:“离儿,今天之事光怪陆离,你认为如何?”
“父亲,今天之事不能怪言儿妹妹,定是有人陷害!而且表面上是陷害言儿妹妹,而背后的深意却是为了打击父亲。”
莫离殇这话却是说到了莫问的心里去了,他本来就是怀疑是有人要设计于他,让他出丑从此无法见人,“那依离儿之见,是谁要陷害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