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磕着响头道:“不,皇上,您念在咱们往日的恩情上,您一定要告诉臣妾,臣妾上次滑胎是什么原因?”
海东青目光躲闪道:“你多心了,自然是你没有休养好,造成了滑胎。唉,原本以为你这次怀上了,孤王能双喜临门,没想到还是没保住,母妃她…。”
“难道说这次也是太妃动的手脚么?”张贤妃突然失声惊呼起来,虽然她一口咬定是莫离殇推她下水的,但事实上她知道真正让她掉下水的是那来历不明的腿间一疼,而她还依稀记得如诗确实是来救她的,只是每次快碰到如诗的手时,有股力量将她推移。她之所以说是皇后推她下水的,是想反正自己的孩子没了,一定也要攀诬皇后,利用朝廷大臣的力量把皇后打入冷宫,到那时,冷宫里的事就说不清了,就算要生了,也可能生下个死的不是?
可是听到海东青无意中失口的话,让她陡然起了疑云,真相相对而言比打倒莫离殇更有吸引力,要知道如果她第一胎就生下龙子的话,哪还有莫离殇这个皇后的事,更别说莫离殇就算生下的孩子也不是皇长子了。
所以她现在更憎恨的是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失去孩子的人。
这时只听海东青色厉内荏道:“住口,你怎么可以这么无凭无据的怀疑母妃?你忘了母妃是什么人么?母妃可是伍家的人,你可知道祸从口出,母妃念着亲情可能不会对孤王不利,可是却会对你不利,对你张家不利,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海东青的话虽然句句为伍太妃辩白,却反而更加证实了张贤妃的猜想,她悲从心来,更是痛恨不已,看了眼有些躲闪的海东青,心中失望之极。
她不是傻子知道这海东青虽然是皇上,但实际上手中没有多少权力,全部掌握在四大家与伍家手上,所以就算这事是伍太妃做的,海东青也不会为她申张正义的,这个哑巴亏,她只能自己吞下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更冷了,疲惫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噢,好好,你好好休息,来人啊,传孤王旨意,将库里的万年老年,千年灵芝给张贤妃送来补身子,吩咐下去,只要张贤妃要用的药,不用禀告孤王,一应送来。”
张贤妃心中冷笑,悲哀无比,这算什么?补偿么?这种举措在她看来更是一种心虚的表现,是海东青为了其母掩饰的举动。
礼不可废,她表面上还是感激道:“多谢皇上。”
“嗯,你好好休息,不要太伤心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只要孤王的心在你身上,你的想法会实现的。等你身子骨好些,孤王会跟皇后商量一下,把你的位份提上去。别瞎想了啊…。”
海东青谦和如玉走到了张贤妃的身边,体贴地帮她掖好了被子,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全是歉意。
张贤妃默不作声,表情有些痴呆,其实心里却波澜起伏。
直到海东青走后,她才突然厉声道:“去打听一下慈宁宫的情况!”
又对身边的喜儿吩咐道:“速请我爹爹进宫!”
“是”
不一会,打听慈宁宫情况的人匆匆地进来了,对着张贤妃耳语了几句,张贤妃顿时脸上现出凄厉之色,拿起了床上了玉枕狠狠地砸到了直,凄厉地叫道:“伍太妃,本宫跟你没完!”
说完大哭了起来。
这时张君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气得浑身发抖道:“娘娘,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这么恶毒?老夫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爹…。”张贤妃泪流满面,凄苦地哭道:“这都是那毒妇的诡计,伍家的那个贱人!她害了我一次又一次啊!”
张君先只是听到说张贤妃落胎了,心头又急又怒,这不啻是一张皇牌啊,只要怀上了,不管生下的是男是女,他都有办法让这胎儿变成龙子,可是现在掉了,掉的不是一个胎儿,而是他的希望,他一辈子的野心,他的计划!这让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如何不气呢?
这就好比眼见着果子成熟了就能吃了,却被人一脚踢飞了。你说郁闷不郁闷?能不让他吐血么?
不过他也是老奸巨滑的人,心里恨归恨,却也不会失了分寸,毕竟这伍太后可是伍家的人,代表的是伍家的利益,如果他与伍太妃为敌,不啻是与伍家为敌。
所以他一定要问清原委,于是他试探道:“贤儿,你这是听谁说的?是皇上告诉你的么?”
张贤妃心中一动,差点想说是皇上失口而言,可是想到父亲的谨慎,对权力的热衷,为了他自己也许就会因此推脱是皇上为了借助于张家的势力打压伍家,那么她的两次夺子之恨就再也无法报了。
想到这里,恨意充满了她的胸腔,她怨毒道:“听谁说的?这都是女儿暗中找人打探才知道的,爹爹啊,女儿居然被伍太妃这个毒妇蒙在了鼓里,亏平时女儿还对她恭敬有加,没想到她却是害女儿失了子嗣的凶手!”
看到张君有些迟疑的眼神,张贤妃于是又下了一道猛药道:“非但是女儿,而且所有的宫妃落胎都是太妃所为!”
“什么?”这次张君是真的惊了,急道:“可有证据?”
“证据?”张贤妃脸色一白,凄然无比,垂泪不已:“说到证据,连爹爹都曾经见过那害我落胎的罪魁祸首!可叹是的,那会爹爹还对它赞誉有加,却没有想到这东西却是害了女儿终身幸福的毒啊…。”
“你说什么?你可是说那兰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