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顾伯言跳脱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外。
只见他快速地摇着玉扇,大摇大摆地走入寝殿。
“玄霖,你可终于想起我了!”顾伯言刚踏进寝殿的门便迫不及待地喊道,完全没注意到床榻上的荣笙。
紧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茶几旁,抓起案上的点心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大声道:“小弟我这两天又被父亲逼着背他那些生意经,真是无聊得紧!”
宋玄霖一脸无奈地示意顾伯言小声,然后凑近其耳边道:“伯言,你可还记得那永安郡主的模样?”
“记得啊。”顾伯言只顾着津津有味地吃点心,头也不抬地回道。
可下一秒,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手中动作道:“不对——”
“玄霖,你叫我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以前那些京城世家贵女你可连正眼都不瞧一下的。”
他眉飞色舞地说着:“怎么,现在终于想开了?想让本少爷给你和那郡主牵线?”
看着顾伯言一脸坏笑,宋玄霖翻了翻白眼道:“休要胡说,我自是有正事找你,随我来。”
“正事儿?”顾伯言眨巴着大眼睛,满脸不解地跟着宋玄霖来到床榻前。
此时和煦的阳光洒在床榻半掩的帷幔上,隐约映出荣笙单薄的身影。
顾伯言低头定睛一看,眼睛瞪得差点飞出来。
“这。。。。。。这不是。。。。。。”他惊讶得直结巴,“玄。。。。。。玄霖,永安郡主为何会在你的床上?!”
讶异间,他的目光又向下一扫,当看到盖在荣笙胸前那被撕烂的衣衫时,他更加惊鄂:“你。。。。。。你们,方才不会在。。。。。。”
眼前的场景让顾伯言一时间难以消化。
他呆若木鸡地定在床榻前,内心百转千回。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玄霖这棵千年铁树,一朝开花,竟然如洪水猛兽一般,永安郡主才退亲几日啊,如今二人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照这个速度,那本少爷岂不是很快就有侄儿了,然后再过几年,侄儿就可以成为我的小跟班了,哈哈哈哈——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宋玄霖好似看出了顾伯言的想法,赶紧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确定她是永安郡主吗?”
“我说玄霖,这女子都睡在你床上了,你怎会不知道她是谁。”顾伯言以为宋玄霖在装傻,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自信道,“这当然是永安郡主啊,本少爷聪明绝顶,过目不忘,绝不会记错。”
宋玄霖听了这话,再次低头深深地看向荣笙那粉雕玉砌的小脸。
永安郡主。。。。。。
一个久病的郡主如何习得沈家的武功?
去景安王府又是为何?
舍身救自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开始低下头细细思考,殊不知荣笙在顾伯言进门的那刻便已苏醒了,方才二人的对话也尽数收入了她耳中。
此刻荣笙表面上还在努力地装作昏睡的样子,内心却快速想着逃脱的办法。
“现在若是醒来,宋玄霖绝对会不依不饶逼我说出真相。”她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可这千头万绪,又如何解释得清,若说我是沈云重生回来的,他会不会把我当做妖孽?”
“如今看来,也只能等这二人离开,然后找机会逃走。”
想及此,荣笙更加努力地“昏迷”着,不过由于全身肌肉紧张,她的额头上慢慢地渗出了一层细汗。
宋玄霖见此,掏出帕子轻柔地在荣笙的脸上擦拭。
顾伯言在一旁见宋玄霖无微不至地照顾荣笙,不禁叹道,这一对金童玉女,真是羡煞旁人,本少爷待在这里实在是多余。。。。。。
想罢,他轻轻地收起玉扇,蹑手蹑脚地退出寝殿,生怕打扰到他们。
而宋玄霖一边轻轻地为荣笙擦着汗,一边思考着今日之事,完全没在意顾伯言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