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叉着腰叫道:“哈,沧虹,你这四匹蹬龙定是染的,是不是?”四匹乌雪蹬上的骑士都面露怒色,秦风暗道不好,慌忙站在玉珠背后,随时准备保护她。
却见沧虹下了车,向玉珠笑了笑:“玉珠,新年好。”转向那车中的美妇,盈盈道,“母后,这就是玉珠。”
玉珠见有长辈在,也规规矩矩行了礼,拜了个年。秦风也松了口气,毕竟是同窗,对方纵然是武皇宫的人,也不会像武英王府那般跋扈的。
那美妇受了玉珠的礼,笑道:“果然是灵池仙葩,我们家虹儿时常受你照顾了。”说着拿出一个红包来,红绸巧线精细缝成,下面坠着一只如意结,穗上一块坠子五光十色,竟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十光宝玉。
玉珠面红耳赤,收了红包。她哪有照顾过沧虹,两个人时常拌嘴吵架还差不多了。拿了这红包心中有愧,不拿更是失礼。一时便不好意思了。
秦风负手站在玉珠身后,正如同两个金甲武士站在玉珠身后。望着那美妇,暗道,沧虹的娘当真是个美人,比玉珠的娘还要多了几分贵气,沧虹又称其为母后,莫不是什么皇后一类的么?不过武皇宫名存实亡啦,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禁地,只能算是个江湖组织,和瑶光派差不多。
忽然面上一痛,似是被狼牙棒贴着脸蹭过,秦风一抬头,见两个金甲武士目光熊熊,都在冷冷瞪着他。想必是见他肆无忌惮望着沧虹的娘,怒他无礼。
秦风如今面皮要软便软,要硬便硬,当下厚了脸皮,用青溟气在毛孔中护着,便不在乎对方火辣辣的目光。但也暗自心惊,果然是绝世高手。武皇宫拉车的车夫也有这样的修为,那比十大仙府都要厉害了。秦风心道,出来还不就是让人看的,不让我看沧虹的娘,我便看小姑娘,总不算失礼吧?
转为上下打量沧虹,啧啧赞叹,小姑娘大了一岁就是不一样,水灵灵的青葱手指,纤秀的脖颈,俏俏的小下巴尖尖的,像个青涩的小苹果,还高雅得紧呢。买马看母,看她娘便知道沧虹长大了也是气质美人。
面上又是一痛,那两个骑士加重了魄力,两眼中精光闪闪,若是普通人早就灼伤了双目,倒地惨嚎了。秦风却故意装作不觉,混不在乎的样子。那两个骑士颇为意外,但是也没有法子。
两个美婢从车上抬下沧虹的箱子,美妇望着门口的混乱,皱眉道:“怎么这么乱?”
一个骑士躬身道:“禀夫人,瑶光派玉玲珑修成了天龙。”
美妇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另外几个护卫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异色,似乎在武皇宫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没什么值得夸耀。
美妇展颜道:“瑶光派果然是上古名门。只是这样看起来未免乱了些。司空、司徒,你们留下来保护虹儿。”两名护卫一起躬身答应,从婢女手中接过箱子,放在一头蹬龙背上,给沧虹抬进去。那蹬龙是沧虹常骑的,却不是乌雪蹬,只是寻常的蹬龙。另外两个护卫想必叫“司马”什么的了,都是好大的名,依旧驾着蹬龙,护着美妇调转车头冲天而去。
玉珠骑在小红背上,向沧虹夸耀道:“你看,我也有蹬龙啦,它叫小红,可爱吧!”
沧虹点点头,突然道:“玉珠,去年我功课输给你,今年不会了。”说完径自带着随行走了。那两个名叫司空、司徒的金甲武士手持金枪,跟仪仗队一样跟在后面,经过秦风身边故意撞了他一下。
秦风一下退出好几步,肋下火辣辣地疼。玉珠没看到,只是望着沧虹的背影叫道:“哼,威风什么!你今年肯定也比不过我!”
秦风等他们走出几十步外,忽然施展华龙族的幻术,在两个武士脚下一起变出两根香蕉。这一手他已经玩成了习惯,已然有了很多技巧。滋溜一声,司空、司徒的脚下一滑,都是一个趔趄,但是瞬间便端正了身形,竟然没有摔倒,只是肩膀相互重重撞了一下。沧虹在前面也没有看到,两个人看不到脚下有东西,都是铁青着脸,回头望向秦风。但是这么远的距离,又没有感到有东西飞过来,不知他如何做到。
却见秦风扭头望着天空的白云吹着口哨,玉珠在那里捂着嘴笑。还有一个山魁大青,在后面跟大马猴一样拍手。两个人狠狠转过身跟着沧虹走了,秦风心道:“任你有天高的本领,老子都有香蕉皮一根。看你脚底滑不滑。”
重新回到了熟悉的棚屋,里面却是多了一只蹬龙。小红走了一路有些累了,一头扎进干草堆里,撒娇不起来了。大青挠着头,秦风目瞪口呆,这让老子去睡哪里?
玉珠揪着小红的脖子道:“小红,这是秦哥哥的床,起来啦!”小红却是不肯,用鼻子拱着玉珠的手,玉珠也没法子。
秦风道:“无妨,我再找一些干草来,在这里挤一挤就行了。”
玉珠红着脸道:“这怎么行……”
这时她和秦风已经不是刚认识的时候那种关系,秦风又已经成了名士,怎么好意思再叫他睡在棚屋里,拉着秦风的手道:“秦哥哥还是跟我一起睡在屋里吧。”
秦风面有难色,那房子虽然还算宽敞,但是没有隔间。当初这个小院子只有玉娇和大青,自然是足够大的。现在多了一个男子一头蹬龙,便有些小了。秦风岂能因为贪图这点儿舒适,拿玉珠的名节来开玩笑。万一有同学来访,发现了男人的东西,传出去便很不好。玉珠年纪小不懂,他却是要为她考虑的。
只见玉珠抱起一堆干草,跑向屋里,往门内的地上一摊,叫道:“这不就行啦!我们在中间垂个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