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歌挑挑眉“如何施恩,如何威慑”
“说来简单,行事万难。”
荪歌深觉,或许她不是她做母妃的,是来做夫子的。
教完儿子,教儿媳。
“换个问法,你觉得谁是这座宫城的主人。”
对于荪歌的问题,汪氏颇为不解“自然是王爷。”
“虽未行大典,但王爷已是天子。”
“天子是四海之主,何况是这一座宫城呢。”
荪歌手一顿,这话说的倒也没问题。
但,表面和实际,永远是两回事。
“你的想法,过分天真了。”
“若是祁钰来回答这个问题,都不敢似你这般慷慨激昂。”
“母妃回答,也绝不会如此。”
“势力,都是需要经营的。”
“在此之前,你可曾在这座宫城之中经营过”
“你且扪心自问,宦官,宫女,禁卫,敬畏的到底是谁”
“是孙太后。”汪氏因一步登天产生的恍惚感,终于烟消云散。
是她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
“答对了,但没奖励。”
荪歌将怀中的固安郡主交给奶嬷嬷,继续道“恩威并济,没有问题。”
“但,这宫城里的人太多了。”
“只要稍稍冒头的,基本上都是各为其主,打着不同的算盘。”
“祁钰忙于朝政,那他的后背就交给了你和母妃。”
“宫里头杀人于无形的法子多的是,你我若不能掌控这座宫城,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筛选,去辩解,去施恩,孙太后也不会无动于衷,指不定在我们试图经营时,就悄无声息的着了道。”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比如,新帝登基,以示恩德仁慈,将宫中年满十八岁的宫女依次分批赐银放还。”
“这样一来,一举两得。”
“汪氏,在这个位置,行事需有名。”
“牢记这一点,无形间就会减少许多麻烦。”
“而手握实权的各监官,必须得是我们的人。”
“最起码,得是忠于祁钰的。”
“威逼利诱没用,那就想办法除掉。”
“把你女红绣花,小厨房做饭的时间腾出来,钻研钻研三十六计,孙子兵法。”
“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