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珠玉在前,她倒要看看伯嚭还能不能稳坐第一宠臣的位置。
她没别的本事,但嘴甜。
夫差皱着眉头略一思索,确有几分道理。
能忍得下伍子胥的臭脾气,舍他其谁。
原来,凡事多换个角度看问题,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这伍封,颇合他的眼缘。
尤其是那张嘴,让他最满意不过。
吴王夫差重新捧起竹简,开始自己的明君之路。
荪歌则是依旧笔挺的站在殿外,微微低垂着脑袋。
身体如标杆,眼睛却早已阖上了。
站着睡觉,也是一种本事。
夜,越发深了。
直到夫差澎湃的心绪归于平静,再一次深觉面前的竹简枯燥无味,哈欠连天时,荪歌也该换班了。
临走前,荪歌再一次扯着嗓子“吴王夫差,你难道忘记了越王的杀父之仇了吗?”
坚定嘹亮的声音,惊起了一树早已安眠的鸟雀,也惊醒了昏昏沉沉的夫差。
夫差:真谢谢了!
“我没忘!”吴王夫差条件反射般回应。
控制不住啊!
短短数日,他就养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
荪歌藏起眼中戏谑的笑意,挎着长剑,脚步轻快的离开宫廷。
眼看着荪歌的背影越来越远,吴王夫差松了口气。
伍封在,他都不好意思言疲倦。
“来人,伺候寡人就寝。”
吴王夫差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开案桌,将成堆的竹简抛在身后。
他这不是偷懒,是在劳逸结合,否则容易猝死。
他注定是要成为带领吴国称霸诸侯的雄主,总不能壮志未酬身先死。
没有他,吴国该何去何从。
“王上,是否要召宫妃侍寝?”寺人忙谦卑询问。
“当然……”
“不用……”
话到嘴边,还是发生了变化。
他巴不得日日笙歌夜夜舞,醒时美酒醉时温柔乡,但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