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三船上的货都有价格对比,看了后很快成交。
归闲静船上的货,是门泰际介绍,他打开精油样品,挨个解说,当场把熏香碟用上,还有吊坠上的小陶罐和木质瓶装里加上精油。
两个洋人全被吸引,两人互相看看,眼里是惊喜。
归闲静知道精油最早是国外贵族使用,他们不洗澡不洗头,就靠香水精油喷喷来掩盖体味。
问到价格,门泰际报了个价格,是事先母亲给他说的。
听到这个价格卫五姑太太倒吸一口冷气,男的不知精油价格,她知道在京城卖多少,门泰际报的价格是在京城的五倍。
她看向那个翻译,翻译又给洋人叽里咕噜一番,洋人点头了。
竟然点头了。
卫五姑太太心里咚咚咚的跳,她再算如果一整船都装精油,会卖多少。
归闲静让儿子报的价格,她想的是要是还价再往下降点,没想到成交了。
其他货物有类似差不多的货物价格对比,没什么难。
因为大燕国禁海,洋人没法进入大燕国经商,只能在吕宋岛和私自来的海商交易,来的都是胆大有门路的人,这样一来,货到这都有人要。
没有波澜的一上午就完成了成交,雷老三让归闲静和卫五姑太太先回去,后期交货收银子他们负责,薛老爷派人送她们回去,雷老三不放心又跟着送到宅子才返回去。
进了屋,卫五姑太太兴奋道:“你怎么会报那个价格?好家伙,吓我一跳。”
归闲静说道:“我在京里定的价格本身就不高,那会才做生意,没把握。你只看价格,有没有想过我们如此顺利是因为跟着雷老三,他认识的人全安排了。”
“这个我知道,我想回头要给他一些费用,总不能让他掏银子为我们打点。”
“这是一方面,你想下,一趟赚钱,如果十趟有三趟跑空,不仅搭上一艘船,还有人命,那么十趟跑下来能保平就算不错。”
卫五姑太太说道:“这个我最知道,海上有海盗,要给过海钱。在陆地还有买路钱哪,哪个南北行商的不交过路钱?各行有各业,别说我从不打着平南将军府的名号,全靠认识的朋友帮忙,那也得交钱,不然土匪没饭吃还不是祸祸百姓?”
归闲静说道:“海商利润不大没人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个,船员不是下人,薪水要高,人家也是拿命来赚钱,咱们这一趟是谢家的人,以后就要自己找人了。”
提起谢家,卫五姑太太收起笑容,道:“归姐姐,今天谢大娘说的话你也别生气……”
归闲静直接打断她的话,以往她很少如此。
她知道卫五姑太太同情谢如哥,两人都是寡妇身份。
“我没生气,这事要说也是我考虑不周,我把她当朋友所以才让她和我们一起吃喝。我应该问问她的意思,她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她。我从来没有仗势欺人,特别是对她。”
归闲静这会没法说她怀疑谢如哥是她表妹,因为有这种猜测,所以她更加不会把她当普通的海商。
就算是普通的海商,是谢家过来的,谢家对她如此帮忙,她也不会因为谢如哥是生意人就瞧不起。
虽然她在这里是平民眼里的贵人,但她上辈子是草根,是平民中的蝼蚁,更加有平民的努力和悲哀。
她怎么会瞧不起谢如哥?
她上辈子还不如谢如哥。
谢如哥说那话她明白是针对她,因为那会她以势压人了,她只是想不让她自尽。
而谢如哥想到别处,她也理解。
因为上辈子的她也会因为老板的一些话心里不服。
只不过她不敢当面说一句,因为她需要老板发的工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