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瑜冷哼一声,踢了一脚刘天宝,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下午,江雪瑜悄悄带着刘母来到仙鹤楼,珩王所在的包间门口,让人通传,就说是江诗雨的养母有要事找珩王。
果然,没多久包间门就开了,有人请刘母过去,江雪瑜躲在暗处冷冷看着刘母,刘母浑身打着摆子,江雪瑜眼神一冷,用口型说着刘天宝,刘母便打起精神,一脸决绝的进去了。
刘母把任务完成得很好,可能是因为担忧自己的儿子,又被江雪瑜疯批行为吓到了,在见到珩王后,便动情地哭了起来,使得她说的江诗雨对珩王情根深种的话语极其有说服力,珩王都被感染了。
江诗雨成亲那日原本就是珩王要出发去往漠北那日,如今只不过是推迟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心里已暗下决定,要抢婚,在江诗雨大婚那日把人劫走,然后带着一起去漠北。
最好再给她换个身份,让人觉得礼部尚书的千金江诗雨已经死在了劫匪手里,而跟她回京的,是他在漠北遇到的民间女子。
江雪瑜对刘母很满意,破天荒的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让她随便花,不过最好还是留在宅子里安分点,别惹事。
安排好一切的江雪瑜,心情太好了,而且,最近都没有碰到张浔了,空气都感觉清新了很多,虽然,她很喜欢张浔那张脸,以及很喜欢逗弄板正如老古董般的张浔,但能得几日清净,她也是欢喜的。
心情大好的江雪瑜,又有了心思逛街了,她在这几条街道都很熟了,看着这些摊贩,都很有亲切感,打算去买些吃的,还有好看的好玩的小东西回去,顺便给瞳瞳挑几件首饰。
谁知就在江雪瑜走在街上四处看时,一辆马车迎面驶来,江雪瑜没看到,一不留神就撞到了马车上,直接把马车给逼停了下来。
江雪瑜揉着自己撞痛的腰肢,看着马车帘子掀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怒气十足的瞪着江雪瑜。
江雪瑜率先低头道歉:“抱歉啊,不小心撞到了你的马车,没事吧?”
江雪瑜自认为自己态度算好的了,说完又补了一句:“实在是对不起,惊到这位小姐了,不好意思。”
马车两旁站着两个侍女,此时都看着马车里的华贵女子,华贵女子怒气冲冲的从马车上下来,抬起手就想给江雪瑜一巴掌;“哪儿来的下等人,撞到本郡主的马车,说一句对不起就像算了?”
江雪瑜没想到对方竟然丝毫不领情,而且还要动手,脸色立马冷了下来,拽住了女子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压抑着怒气道:“那你想怎么样?”
“放手!”
江雪瑜松开了手,那女子立马指着自己马车上的一处道:“看到没有?我好好的马车,都被你撞破了!我这可是上等良木制作,你说你怎么赔?”
“别以为道个歉就想算了,你现在跪下给本郡主磕头求饶,本郡主再考虑只收你一半的钱——不过你也赔不起,那本郡主只能把你卖入青楼抵债了。”
江雪瑜凑过去看了一下,差点没看清,她说的马车被撞破了,竟然只是两条很轻微的划痕,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划痕呢,怎么就是她装出来的了?
碰瓷也没有这样的啊,江雪瑜都气笑了,还把她卖进青楼抵债,真敢说啊。
“一口一个本郡主,郡主这么穷酸吗?街上随意撞到一个人就想讹钱?我还没找你要医药费呢,你马车那么硬,撞到我腰了,我好好在路上走着,是你的马车突然冲出来,而且,这里可不是管道,这么小的路,你马车驶进来,别人还要不要走了?这路两边的摊贩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江雪瑜的话彻底惹怒了梦萍郡主,两人在大街上就吵了起来,梦萍郡主身边的两个丫鬟开始起哄,说江雪瑜冲撞了贵人,居然还死不认错,还反过来想讹郡主,简直不要脸至极!
江雪瑜丝毫不惧,什么郡主,无论她如何咄咄逼人,盛气凌人,江雪瑜火气上来了,三言两语把梦萍郡主给气得跳脚,他们那么多人,压根就说不过江雪瑜一个人。
梦萍郡主气死了,直接就命人来抓住江雪瑜,非要给她个教训不可,她可是平南王之女,这女人,冲撞了她,竟然还敢跟她叫板!
江雪瑜不想在大街上吵了,冷声道:“不要在这里强词夺理了,去报官吧,孰是孰非孰对孰错,让官府来下定论,我想,衙门一定不会因为你是郡主,就诬陷我这个无权无势的老百姓的。”
“谁要报官?在下刑部张浔,听闻此处有纷争,故前来查看。”
张浔自报家门后,又来了解来龙去脉,梦萍郡主立马爆出自己的身份,并且说江雪瑜撞了她的马车,还把她人吓到了,还有她的马车也刮花了。
就在江雪瑜的眼皮子底下,江雪瑜看到梦萍郡主的侍女悄悄递了根簪子过去,梦萍郡主举起簪子,振振有词道:“就因为她撞到本郡主的马车,还得本郡主头磕了一下,连簪子都断了!”
“她却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还对本郡主丝毫不敬,本郡主还没治这刁民的罪呢!”
“张大人,你可得好好评评理,这事,该怎么善了?”
张浔接过簪子,看了一眼,忽而道:“郡主说头撞到了马车,簪子都断了,可是郡主的头发却一丝不苟,丝毫没有被撞到的模样。”
“且这跟簪子的断口,分明是被人掰断的,如若是撞到硬木,定会留下痕迹,可是簪子却没有丝毫撞出来的痕迹,也不像是摔出来的痕迹。
郡主可否容许下官再去看看马车里面,看是否有留下被撞过的痕迹?”
梦萍郡主有点心虚,张浔转而看向梦萍郡主旁边的侍女,掷地有声:“这根簪子,刚才是插在这位侍女头上的,在下亲眼所见,如今,这位侍女头上的簪子不翼而飞。”
话说到这份上,围观的百姓哪还有不明白的,本来刚才江雪瑜和梦萍郡主对峙的时候,就很多人觉得梦萍郡主不占理,但人家是郡主,大家敢怒不敢言。
梦萍郡主气得不行,瞪着张浔,张浔又俯身,看向梦萍郡主说的马车划痕的事情,唇边挂着浅淡笑意:“郡主是指这两条划痕吗?”
“这两条划痕有点旧了,最起码也有两三日了,绝无可能是刚才撞出来的,而且,郡主认为,这位小姐身上的哪个部位,什么东西,能在撞了一下马车后,留下这样的划痕呢?”
“你……你和她是一伙的是不是?刑部张浔是吧?本郡主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