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穿越而来东晋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无奈,无助……
“好了,老弟,我该回去了,再晚些回去母亲会担心的。”陈胜谯从炕上起身,擦拭了眼角,整理了整理发髻。
陈望跟着起身,恨恨地道:“阿姐切莫答应桓家,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陈胜谯抬手抚摸着陈望的额头,强作笑容道:“快两年了,都高出我这么一大块了,好,我答应你便是。”
陈望把陈胜谯送出门,扶着她上了牛车,躬身送别,直到牛车“哒哒哒”慢慢消失在了夜幕中。
陈望转身,没有回屋,慢慢踱步走向了远处的陈氏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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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父亲的坟前,借着月光,看着篆刻有父亲名字的墓碑,默默地道:“父亲,我该怎么办?您也遇到过这种麻烦吗?”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丛莽呼啸,如海潮一般哗哗作响。
一个突发的念头铁钩似的抓住了陈望的心,父亲拥兵十数万,坐镇四州,使桓温从来都要忌惮三分。
派人去历阳找陈安,起兖州兵马沿江而上,陈兵石头城(长江与秦淮河交汇处),威慑建康?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计划。
此时的桓温已经不是父亲在的时候那个桓温了。
当然,正是父亲不在了,桓温才会毫无顾忌地废掉皇帝,独揽朝政。
陈安如果起兵,那更加坐实了司马曦谋反,借助女儿、外孙的兖州势力进攻京师。
桓温挟天子以令诸侯,一道诏书天下兵马勤王,诛杀弑君叛乱分子,那全盘皆输。
陈望忧心忡忡,漫无目的地向陵园旁的盘山小路走去。
如果阿姐答应了与桓石虔的婚事,或许能救了司马曦全家,婚事也是在明年的六月之后,父丧三年之期结束。
这么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插在了一堆牛粪上。
想想桓石虔以及他俩兄弟正月十五在聚丰楼那副丑恶嘴脸,简直就是色中饿鬼,衣冠禽兽。
不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他狠狠地折断了身旁松树的一节枯枝,拿在手里挥舞了起来。
乱舞了一阵后,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想斗桓温?自己还嫩的很。
他为官四十余载,拥兵自重也有二十多年了。
看看王、谢两大家族,子弟众多,遍及朝野,都选择了妥协。
自己拿什么跟他斗?
大娘司马熙雯应该是现在最忧伤的人,一边是唯一的宝贝女儿,一边是生身父母的性命。
她才是最该被安慰的人。
虽然大娘外表泼辣,但跟随父亲出生入死多年,见识不凡,行事果敢,女中豪杰。
唉……还是得尊重她的意见才是。
他突然为自己刚才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感到有些后怕。
老子都说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
也就是说,福祸是相互依存的,也是相互转化的,坏的结果可能会引发好事,谁也预料不到。
陈望现在力所能及地只有一件事,求助于他妈褚太后。
想到此,他匆匆下山回屋,提笔给老妈褚太后写了一封慷慨激昂的信,大意是务必劝导新帝司马昱顶住压力,保住司马曦一家的性命,因为司马曦是东晋开国之君元帝之子,现在是资格最老的宗室,如果他罪名成立,那么司马家皇室将毫无体面可言,大晋江山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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