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不参与别人的家事,安静地帮忙整理桌子。
等着米饭煮熟之际,易父踱步去书房,给绿植浇水。
纪弥跟进去参观了下,见角落处书籍散乱,询问是否需要以后,捆扎好放到了柜子里。
“这是下学期的课表么”纪弥看到一张手写的纸。
易父和易母是小学老师,还没有退休,教的都是数学。
“是啊,这台老打印机不灵,还是手写好,我看得清楚。”易父解释。
纸上的字体很大,工工整整的钢笔行楷。
纪弥闻言放下课表“要不要我看一下读大学的时候有帮老师修过。”
易父顿了顿,赶忙摆摆手。
他让人不用这么客气,表示自己请的不是修理工,纪弥非要在这里帮来帮去的话,只能被轰出去了。
纪弥多观察了一眼机器,买来估计有六年不止,白色的塑料外壳早已泛黄,缝隙里积了层薄灰。
易父易母极少借助这类电子设备,所以它坏在那里,也没什么妨碍。
吃饭的时候,易母也说起这事。
“估计是碳粉没了,这种东西能在文印店买么”她不太了解。
纪弥吃着虾仁“我帮忙在网上买一份吧,会比店里划算,到时候填这儿的地址。”
正当易父要阻拦,易母道“可以吗我微信转你钱。”
这点便宜的东西不需要推搡,纪弥说自己等会儿就下单。
“话说你前些年都在学校里过年么还是出去旅游了”易母问。
纪弥潦草回答“都有。”
读研的时候,导师曾在寒假带他访问交流,他有在当地短暂游玩。
其余几年都是在学校宿舍度过,室友们考完试纷纷回家,纪弥孤零零在屋里游荡。
他一边打游戏,一边用电脑打开联欢晚会,放出点嬉闹的声响,让环境显得没那么寂静。
回想起来有点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干过这种事。
过去太久,纪弥险些忘记了,起初他其实没那么适应一个人。
睡觉往往留盏小灯,免得半夜惊醒时孤独,习惯性把被子裹成团紧紧抱起来,假装怀里有所依偎。
直到现在纪弥的睡相也不好,会下意识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所以他午休总是不躺折叠床。
“你明天出门记得穿暖和点。”送别时,易父拍了下纪弥肩膀。
易母接话“虽然说不流行过年了,但还是热热闹闹的最好,一年到头都闷着多无聊啊”
她再笑着叮嘱“哥哥是你家人,一起下馆子也挺开心。”
纪弥很听话地应声,实际连表哥都是假货。
听到长辈将节日说得那么隆重,他甚至难以共鸣,因为这类事对他来说太过缥缈,所以连失落的情绪都无法滋生。
今年从宿舍换到复式,已然是足够幸福的事情,明年自己睡在哪间出租屋里都不可知。
纪弥晃了晃脑袋,将那些自己抓不住的东西都抛开。
来的时候终究没开那辆柯尼塞格,他打上出租车,拿出手机向jg道谢,感恩对方愿意捞自己一把。
i你的声音和我想象中差不多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