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佩兰心里微凉,面露讥讽道:“那么,佩兰尚且云英未嫁,殿下却问起行房这种事,是不是不太妥当?”
李豫当然知道不太妥当,故此先前才没找她相问,只想着待入宫后,再私下向母后讨些方法。
但方才不是她先提起这话茬儿的么?
李豫默了默,蹙眉道:“你是行医之人,本王问药,有何不妥?”
二人正说着,忽闻门外有声传来——
“殿下呢?”
凌秀瞧见卫景与安九站在门外,便朝书房虚掩的大门眺了眼,问道:“可在里头?”
“这……”
卫景二人心里有些紧张。
都说王妃善妒,而殿下此刻却正与叶大小姐单独在里头,若被王妃撞见,恐生误会。
正想着应如何蒙混过去,叶佩兰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朝凌秀示威般勾唇一笑,福了一揖,道:“殿下就在里头,既然王妃过来了,佩兰不好打扰,便先行告退了。”
凌秀微微蹙眉,看着对方转身离开,心里不太舒服,便不满地瞥了眼卫景二人。
为何这二人守在外头,叶佩兰却毫不避嫌地与殿下单独躲在屋内?
她沉下脸,踹门步入书房。
书房里没有内外室之分,她一进门便瞧见仙人榻上,殿下正端坐着慌忙扣紧腰带,明显是刚刚才穿上衣衫。
再想到方才叶佩兰那隐含炫耀的一笑,她心里立即浮现不好的联想,顿觉好生不爽!
混帐!
她的男人她还没碰,竟敢跟别的女人滚到一块?
“娘子……”
李豫本就因昨夜逃避圆房一事,而不知该如何面对凌秀。如今又因阴差阳错的误会,而令凌秀不悦,便越发觉得慌乱心虚。
即便他并未做对不起凌秀之事,心里却根本无法坦然置之。况且,他亦担心方才与叶佩兰的对话,可曾被她听见?
凌秀冷冷盯着李豫,朝身后二婢吩咐道:“关门,出去!”
揽月二婢身为凌秀的贴身大丫鬟,自是知晓昨夜殿下未与自家小姐圆房之事。
本就对二人的关系充满疑虑与担忧,如今又见叶佩兰与殿下似乎有些纠缠暧昧,心里不免同仇敌忾地恨恼起来。
听到凌秀的吩咐,二婢应了声是,冷着脸关门出去。一左一右,狠狠瞪着门口放风那二人。
“娘子,我……”
以李豫的性子,自是不愿多作解释。
而以目前的情况,更令他纠结万分的是,为免她觉得他欲盖弥彰,他想解释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殿下好兴致啊!”
凌秀一边朝他慢条斯理地行进,一边撇唇道:“看来昨夜休息得甚好,今日方如此有精神。”
李豫心想多说多错,便干脆抿唇不说话了。
凌秀见此心中更恼,这混蛋,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么?
几步来到仙人榻前,她不再说话,一言不发地去解他衣衫。
李豫瞧出她的意图,忙抓住她的手,无奈道:“娘子不可,今日须入宫觐见皇兄与母后。你既醒了,便早些出门。”
“哦?是么?”凌秀手略顿了顿,道:“殿下把时辰算得真好。”
她忽而用力一推,将他推倒在榻上,挑眉道:“可秀儿偏不愿从殿下之意,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