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后,大伙儿齐聚一堂,用了顿丰盛的晚膳。
在席上,凌秀将易长宁与徐回相互引见。
徐回见她颇为关心这小丫头,又听说她还曾想将小丫头收为义妹,便爱屋及乌地多看了小丫头一眼。
他笑眯眯地说道:“我家最小的庶妹妹小九,也与你一般大,今年十岁,可淘气了。”
易长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嘀咕道:“我十三了。”
徐回听了一愣,尴尬道:“看着不太像……”
易长宁闻言羞窘极了,咬着唇垂下头,恨不得将脸埋到饭碗里。
她这一个月来虽说长高长胖了些,但瞧着与年龄仍旧不符合。
毕竟先前营养不良的小身板,也不是一下子说变便能变的。
“没事。”凌秀替她挟了大半碗菜,笑道:“妹妹多吃点,很快便能长高了。”
夜里凌秀早早歇下,睡到半夜口渴醒了一回,却意外发现李豫静静坐在床榻旁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殿下?”
凌秀起身下榻,拉起他的手,触手有些凉。
“您何时过来的?”她嗔怪道:“既然来了,怎不上榻?在此傻坐着做甚?”
李豫眼色深沉地觑着她,道:“本王本打算过来看一眼便走。”
因着叶佩兰的出现,他对凌秀会有何想法,始终心存顾虑。
况且他也担心她会因白日之事惊扰而睡不好,便想过来陪她一会儿。
“若是着凉了怎么办?”凌秀取了披风替他披上,又将他双手捧至面前,呵着气暖着。
李豫却将手一揽,把对方揽入怀中:“今日可是吓坏了?”
“嗯。”凌秀顺势偎在他怀里,心有余悸道:“幸好丁氏母子平安,否则……”
李豫拍了拍她的背,淡漠道:“本就是她自作自受,真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无须自责。”
凌秀抿了抿唇,没说话。
过了会儿才叹息道:“她看着就柔顺娇气,若非因我而受惊吓,至少不必受那么大的苦。所幸有叶姑娘在,她也撑下来了,真不容易!”
李豫道:“生儿育女本是常事,每个女子不都要经此一劫么?即便是她今日不曾动胎气,他日临盆亦未必能够顺利。如今虽吃了些苦头,至少母子平安。”
他说时本是不以为意,但说完想到凌秀极端怕痛的体质,心便微微一沉。
倘若……
他紧抿唇瓣,无法想象倘若今日在屋内惨叫的人是凌秀,他却只能焦虑无助地站在门外,会是种怎样的心情。
光是想想,整颗心便揪了起来,痛得不能呼吸。
李豫搂紧了怀中佳人,对于她的恐惧,忽然有了更为实质的感受。
凌秀与他相拥了片刻,困乏又起,便扶他上榻歇息。
翌日,凌秀亲自去吉祥楼探望丁妍。确定对方没事后,才安心离开。
易长宁领着凌秀在泊城玩了一日。
经过金银楼时,凌秀特意买了一副长命锁,让人给丁妍送去。
因着丁妍产子之事,凌秀等人在泊城多待了一日。
待离去时,除了关夫人留下照顾丁妍母子,蕲城知府父子俩也已提前打道回府。
回到京城之后,屈夫人便操持着,替凌秀与李豫办了纳征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