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豫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
途中,李豫同样向卫景问起那方素帕之事。
可惜以昨日那境况,卫景哪有心思去留意区区一方素帕?
李豫大抵也知那绢帕不过是寻常物,既已遗失,即便能寻回,那帕中物定已不在。
于是不免低眸垂首,情绪有些低落。
回房后,稍事洗漱,侍从便来报早膳已备好。
“怎不送进屋来?”卫景有些奇怪。
平日殿下早膳用得不多,或清粥小菜,或半碗面食,故此一般都是直接送到寢居来的。
“这——”侍从面在难色,迟疑道:“不是奴才不送,实在是点心太多,怕屋里摆不下……”
“本王何时说要吃点心?”
李豫心情本就不佳,闻言便恼了,斥责道:“谁给你胆子敢如此擅作主张?滚!去把点心统统撤了!!”
侍从不敢辩解,连声称是。
趁着殿下怒气未发之前,赶忙退下,将已布好的满满两大桌早膳统统撤了,重新送了碗银丝面过来。
安九托着一叠素帕进屋,喜滋滋道:“殿下,您要的绢帕,属下都给您寻回来了。”
说着他将盛着素帕的托盘在李豫面前放下,瞟了眼那碗银丝面,不解道:“殿下令人做了那么多点心,不用么?”
李豫漫不经心地回道:“本王何时说要自用了?”
他打量着面前那叠洁净素帕,一眼便知俱是浣衣局清洗后薰过香再送回来的,绝非他所要之物。
但明知希望渺茫,记挂着那遗失的青丝,他仍旧一方一方地拣起细细找了一遍。
结果自是一无所获。
李豫失望地放下最后一方素帕,神色黯然地挑起银筷,默默垂首吃面。
“殿下,不是这些么?”
安九瞧着殿下神色,讪讪道:“属下已带人在府上仔细寻了个遍,您昨日所用绢帕,唯有这十数方,再没别的了……”
卫景在一旁忖思片刻,小心探问道:“殿下所寻既非绢帕,究竟是何物?若能明言,或许还能找回呢?”
好歹给些提示,他们才好帮殿下重新寻上一寻不是?
李豫闻言凝眸停顿片刻,复幽幽道:“罢了,不必再寻。”
他既如此说,卫景便转移了话题,问道:“灶房连夜赶制好的百盒点心,殿下若不想用,可需派人送去凌府?”
李豫静静一思,眸中温意转为淡然,面无表情道:“凌家退婚不过是迟早之事,本王既不打算娶她,平白无故送点心去凌府做甚?”顿了顿,道:“拿去卖掉吧!”
卖掉?
安九听得一脸懵,卫景却是若有所思。
李豫也不解释,默默用完膳,便开始今日诊疗。
午膳后,李豫来到书房,屏退了二人,打算处理诸般事务。
文书未阅,忽想起一事,便又召了探子头目燕桓过来。
“那臭小子如今在哪儿待着?”
他问的是徐回。
李豫虽让对方滚回徐府,但他晓得,没有师命,对方是不敢回徐家,更不敢回师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