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惑,凌宸抚掌赞道:“看来那位前辈确实十分了得!难怪你一提到他,便两眼放光,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旋即叹道:“只是如此将帅之才,外人却毫无耳闻,真是可惜!”
徐回容色微怅,亦喟叹道:“小叔父千好万好,就是身子不好,须常年闭门静养,如非得已,轻易不见人。他生性低调,更不喜受俗事所累,即便为族中效力,亦深藏功与名。”
凌秀蹙眉道:“既是身子不好,怎还那般操劳?不能寻个好大夫,好生护养着么?”
说到此处,徐回目中微湿,哑声道:“他那是打娘胎里带了病根,大夫也无能为力。家里虽竭尽全力调养,却仍旧未及冠便遭了天妒,不得善终。恨我生得迟,未能一赏风华,薄尽孝道。”
凌宸轻拍少年肩头,安慰道:“斯人已逝,还请节哀。”
凌秀却听得莫名有些恼火,直言道:“依我看,分明是你徐家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耀,不顾他的安危,执意榨取他的才干,用杀鸡取卵之法,生生害死了他!”
“胡说八道!”
徐回气极,忿忿道:“小叔父在族中地位尊崇,深受爱宠,即便他一无所成,我徐家也能护他一世周全!”
“呵,可若那样,徐家岂有今日成就?”凌秀撇唇一笑,语带讥讽道:“你确定你们徐家宁可要一名碌碌无为的病君,而非整个家族的盛世荣宠?”
“你——”
徐回气得猛然站起,两眼怒瞪着凌秀,一副恨不得当场将她揍一顿的模样。
凌宸连忙站起分别劝着二人:“你俩莫要争执,谈得正好,怎就突然吵起来了?”
“妹妹,你能否少说两句气人话?徐家功勋不容非议,你我享着人家流血牺牲换来的福份,唯有尊之敬之,万万不可妄言。”
“徐弟,你也莫要与秀儿计较。她不过是一介女子,贪图安乐,不懂家国大义,亦非罪过。是为兄宠坏了她,你且原谅则个。”
“哼!”
徐回到底不欲做那与无知妇人斤斤计较之徒,冷哼一声,气乎乎地扭头不理凌秀。
可凌秀却偏不放过他。
一杯清茶落肚,熄了火气,她复归笑意盈盈地瞟觑着他,若无其事地调侃道:“喂~小气鬼,本姑娘不过是闲话两句,你这般激动做甚?”
又道:“说了半天,你只道你那小叔父如何了不起,可这与你去禹王府做巡卫一事,又有何干系?”
“哼!自是有关系。”徐回起身睥睨着她,冷笑道:“只是小爷忽然不想说了。”
“真不说?”凌秀撇嘴道:“呲,气量这般小,也好意思称爷?”
徐回被她气得恨恨咬牙,略一拱手,连声招呼都不打,竟转身走了!
凌宸上前挽留不住,无奈地回头责怪道:“妹妹又何必非得逗他生气?瞧,把人气走了吧?”
“走便走了,哥哥这般在意做甚?”
凌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不过是闲来聊几句,他爱说便说,不说便罢。难道要妹妹求着他、顺着他不成?”
“妹妹就真不好奇他去禹王府的原因?”
凌宸可不信自家妹子对此事一点八卦之心也没有。
凌秀淡定地吃着杏花糕,道:“好奇自是有的,但也仅限于好奇。哥哥若想知晓什么,大可自个儿去查探一番。妹妹对他暂时没别的兴趣,哥哥可莫要乱牵红线。”
“他哪儿不比禹王殿下好,妹妹竟不喜欢?”凌宸今儿个可是特意让人将徐回拾掇了一番,完全按着自家妹子的喜好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