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
裴知珩和顾昭昭走远后,刚才还小心翼翼赔笑的几个妇人,瞬间阴沉着脸骂开了。
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们给揪烂了。
儿子平白无故被揍的半死不活不说,还白白给了几两白银出去,这搁谁谁不气?
身为练武之人,裴知珩的耳力极好。
因此,即便已经走远了,但几个妇人的谈话,他还是一字不漏的全听进了耳中。
脚下的步子顿住,他回头看了眼对着她指指点点,说的唾沫横飞的几个妇人,冷笑一声,眼中寒光浮沉。
“相公,怎么不走了呀?”
并没有听见几人谈话的顾昭昭见他突然停下了步子,疑惑的询问道。
裴知珩收回目光,笑着道:“娘子,没事,我们走吧。”
身后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但裴知珩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这几个妇人平时和周翠兰的关系极为要好。
换句话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非如此,也不会教导出一个泼皮无赖的儿子。
因此,明明是自家儿子做错了,但她们不会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错,只会将这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换句话说就是:为啥我儿子不偷别人,专偷你?
肯定是你人品不行呗。
不然为啥单单只找上你?
乡下妇人目光短浅,眼中只有夫君儿子,看不到其他。
不知生男生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的道理。
她们坚定的认为,儿子是她们老后唯一的依靠。
所以对之溺爱,娇惯。
却不知,惯子如杀子,一个养废了的儿子,不会成为她们的依靠,相反会给她们带来劫难。
可惜,现在的几人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然,等她们明白时,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这会儿,她们还在为了几两银子的事儿,愤愤不平的咒骂着裴知珩呢。
一炷香后。
几个妇人各自回到家中,看着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痛苦哀嚎的宝贝儿子时,心中对裴知珩的恨意又浓郁了一些。
叉着腰,磨着后槽牙破口大骂,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仍不解气。
对此,裴知珩是一概不知。
或者说,他就算知道了,心里也不会泛起任何的波澜。
因为,他的家族,早就被昏君株连了。
这会儿的他,正和小媳妇儿一起在地里专心捡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