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鹊憋足了气,他沉心等待着,在配合松鸦挥出那一刀的同时,敏锐的五感让他清楚的觉察到对方运气中出现的明显滞塞。
就是现在!
乌鹊毫不犹豫的向前推出一刀,他身形快若闪电,这一记推刀自然而然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这一刻而诞生的。
就在这一记炸雷仿佛要再次响起时,又是一枚棋子落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
这次是一枚白色的棋子。
不仅仅是乌鹊,就连松鸦都感觉不可思议。而明明对方尚未解除被控制的状态,只这一顿,那位浑身上下还滴着水的家伙猛地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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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鸦脸庞抽动,继而四周刮起无数阴风,里面有一道道锁链从黑暗中伸出。
“他还没逃离出我的控制,就趁现在!”
乌鹊听到来自同伴的提醒,他身周漆黑的影子坍缩成了一把把尖刀,而那一刻,悬浮在他身周的刀子随着他的心意不停的射向那个一动不动但却给他带来极大压迫力的男人。
尖刀急掠的途中,不出意外,又出现了一枚又一枚的棋子,这些仿佛突然出现,又似原本就在那个位置只隐去身形般让人捉摸不透。连带着那些锁链,都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给隔离在了外头。
松鸦额头上开始有了冷汗,他记起密文中的一段描述,三卷不可凑齐,否则必有大祸。
可,这三卷都分别在不同人的身上,并没有现实意义上的聚合,难道仅仅是共处一片区域都会产生奇异吗?
但目前他没办法去验证自己的猜测,于是,与乌鹊对视一眼后,他说“你先离开!”
后者显然没想明白这位有什么意图,但联想到松鸦可能是觉察到了什么,乌鹊也不犹豫,他没撤走自己的遮蔽法术,整个人快速沿着墙壁向上,飞奔到了屋顶,继而远离此处。
随着乌鹊的离开,周围那些棋子果真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仿佛有什么东西垮塌了。
“果然”
松鸦眼眸里,冰冷的光重新浮现,没了棋子和无形屏障的束缚,他招来到锁链一把捆住那人的身躯,继而勒紧的同时,松鸦也因为不能长时间使用权柄而陷入了短暂的虚弱。
双方同时卸力,瘫软在地上。
那意识瞬间恢复清醒的男人在觉察到其中一人离开后,不仅没有勃然大怒反而有些唏嘘的冷笑道“竟然真看出老夫的手段,呵呵,看来地府为了捉我,没少下功夫。”
松鸦坐在原地,开始了调息,他用秘音告诉外面的乌鹊,让他没得到消息,不要靠近这里。
继而,又在听了这位的自言自语后,恢复以往的和煦笑容,他道“在下,只不过是为了执行公务,再者,就算您能逃脱,可现在已经到了诅咒发作的时间,我想你应该也不会觉得我会给你清除的时间。”
那位有些颓唐的男人脸上露出一副戏谑的笑,他冷哼道“早说了,让这小子放我出来,现在倒好,一滩烂局才舍得叫我。呵呵,本来以他的命格,早该死上八百回也不够,但也巧就巧在遇上了我。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我们之间还有的谈。说说,你的条件吧。”
松鸦坐在原地,他重新恢复成之前的人类模样,将乱掉的灰色羽毛一点点收回道冠底下,这位似乎永远裹着张衣冠楚楚的人皮面具,但内里又十分的淫邪毒辣。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起面前的男人,语气里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至于让地府追了你那么多年?”
那男人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回忆道“大秦之后,出了一位画圣自称尔丹青,便是我了。”
松鸦眼睛微微眯起,他笑而不语,只听那位又接着说。
“我乃天生圣人,自出生便知晓全部因果,在大秦,人们叫我琴中仙。更远一点,我又是世人口中的棋祖。再往前,我怕说出来,你害怕。”那人越说越是夸张,以至于在末了,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而站在他对面的松鸦则是一脸的凝重。
“三圣之躯”松鸦似乎是在想些什么,继而他又问“那你又为何落到这般田地?”
那,自称尔丹青的男人露出一副讥讽的面孔,他道“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就意味着祂也知道了。”
松鸦额头一跳,在地府供职多年,他自然是知道站在最顶端的某些大人的可怕,因为某种程度上,祂们是无所不知也无所不能。
似乎是这一瞬间,松鸦清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