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光从秦川以北是没办法凭借自己的实力在短时间搭建起这样一道几乎遮盖了半个山峦的大阵。
联想起那支从山南道境内消失了的狼骑,以及此处多道阴魂布置。
一个词汇在他脑海中响起。
“地府”
…
心斋二楼空空荡荡,大门关的严实,就像寻常人家出门务工。
然而熟知此地的都清楚,这里,白天是无人的,而到了夜里,灯火通明。
山腰处,破损的娘娘庙前,一众老的不能再老的家伙们纷纷聚拢在这大太阳底下。
男男女女,面稍上涂脂抹粉,有的皮囊破损,露出下面那张妖气森森的狐狸脸来。
在这儿的,无论大小,都已经是上了年纪的老妖怪了,他们中,有的做儿童稚子打扮,有的则是年轻妇人,全是因为,那些穿戴在身上的皮,它们生前是这般模样。
身在这些妖魔鬼怪中的姜沁无疑最扎眼。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身旁站着的是那个孩子,而躺地上的则是已经死去多时的老人。
也许是日头太紧,原先那心斋里的白狐狸摸了把头上的汗,他小声说道:“司隶,人差不多齐了,您就说吧,咱这儿等了也千百年了,再不济,心里也有个底在。”
他这话出口,不少人的目光由原先的期盼,变做直观的渴望。
姜沁知道那些人都在期盼着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身边,这孩子以及自己之存在都是为了这一刻。
可她该是知道的,但,如今却又开始迷茫了。
等待了许久,姜沁才道:“南国使团不日将至,我们做好迎接的打算。”
她这番话引起了不小轰动,然而还是先前那人,提出质疑。
他看向那默默站在姜沁身边的孩子,皱眉道:“那她呢?天庭没将她捉了去,那我们又有何理由再请南国出手?”
见话题引到了孩子那里,姜沁也罕见的有了怒意,她把手搭在椅子上,手指在椅背敲了敲。
“就按计划进行,至于南国那边,我会去和他们说。”
姜沁目光扫过那些人的头顶,继而居高临下道:“诸位,烦请再忍耐少许,今日,我狐族能否逆扫折辱,靠的自是这千百年来,不曾磨灭了的意志。”
“而今,虽有崎岖,但吾等亦是有其它手段在此。”
白面狐狸仍是不忿道:“司隶莫要诓骗我等,几次那小子离去自若,您也不曾挽留。而今,天兵降世,怕不是早就跑了去,怎会仍由人家来捉他。”
面对质疑,姜沁依旧面不改色道:“他会回来的。”
山腰上,一群年岁老矣的狐狸们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女娃儿,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悲悯。
面对空无一人的山野,姜沁依旧坐在那发呆,她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放他走,而他又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赶了回来。
姜沁心里隐约有了些恐慌,她即厌恶自己所处的环境,又在内心深处对着某些东西产生了名为毁灭的冲动。
群山外,阳光铺洒,即像高升,也似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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