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在木棍的惊动下,忽然开始涌动。
常景棣脸色一变,拉着云晚意往后退了两步,戒备道:“水里有东西!”
云晚意也察觉到了。
常景棣拿过她手中的棍子,试着在水里挑,但也只能看到水如烧开了一样冒着泡,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是,水下的东西是活物。
“真邪门。”云晚意蹙眉,道:“水里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毒物?”
“极有可能。”常景棣停下动作,一脸凝重:“用血腥之物饲养,不可能是好物。”
云晚意面色发沉,在屋内寻找其他线索。
屋内布置很简单,除了燃着的灯之外,就是木桶和桌子椅子,并无它物。
油灯燃的劈啪作响,云晚意心下忽然有些急躁。
她身后的常景棣摇了摇头,眼前似乎看到了一丝重影:“晚意,你有没有觉得脑袋发晕发沉?”
常景棣这么一说,云晚意后知后觉脑袋是有些昏沉。
她看了眼油灯,又看了眼木桶,警觉道:“不对,快走,这里不对劲。”
然而,为时已晚。
“哟,还挺有本事,竟能寻到这儿来。”紧闭的门忽然从外边打开,福来客栈的女掌柜一脸嘲讽,缓步进门。
常景棣将云晚意护在身后,星眸中带着狠厉。
他的动作,已经出卖和云晚意之间的关系。
“夫人说的果然没错。”女掌柜的视线,在云晚意和常景棣身上来回打量,道:“你们两人之间果然有一腿。”www。
“传闻中受尽镇北王宠爱的镇北王妃,竟然和三皇子的侍卫搅合在一起,呸,我当是什么贞洁烈女,原来也是个荡妇!”
“云晚意,你到底是因为这小子的皮囊,还是以为这小子是三皇子的人,能帮你从这儿逃出去,才和他黏黏糊糊?”
常景棣如今顶着惊蛰的脸,在玉夫人的人眼里,他更是常牧云的心腹。
有所误会,也很正常,两人间的关系的确别扭又难以想象。
“嘴巴放干净点。”云晚意从常景棣身后走出,冷笑道:“我们之间什么情况,没必要告诉你一个贱婢吧?”
女掌柜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屑和轻蔑,心中燃烧正旺的怒火,恍如被兜头淋下蜡油,瞬间燃的更盛。
“你们之间发烂发臭的关系,的确不关我什么事。”女掌柜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可你们擅闯禁地,总该和我有关。”
“事到如今,你该不会以为能逃出去吧?”
云晚意微微一顿,看向油灯:“你们做了什么?”
“哼,这油灯中混合了夫人制作的迷药。”女掌柜越说越得意,道:“不止这儿,你们没有解药,沿路而来的东西,对你们而言都是毒药!”
云晚意脸色大变,回想着从瀑布进来后发生的事。
好像,也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除了这间屋子里的血腥味。
女掌柜欣赏她的表情,无比得意道:“夫人比你想的有本事多了,从第一次见你们,就感觉你们之间有什么。”
“夫人故意杀了那个多嘴的侍卫,留下这个从未见过的,好观察你们之间的动静,果然不出夫人所料。”
“你这么聪明,为何想不到客栈从不放人把守,又为何没想过,你们为何能顺利找到这儿?”
云晚意面色发沉。
常景棣脸色也不好看,他脑袋的昏沉越发明显,恍恍惚惚的靠在一旁,明显毒发了!
这一次,的确是他们二人大意了。
尤其是云晚意,判断错误,以为尘赣县到处都是机关和阵法,玉夫人笃定他们无法轻易离开,这才放松警惕。
没想到是故意留了破绽!
看着两人的脸色,女掌柜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云晚意,昨日客栈辱我之仇,我正愁没机会报呢,你就找上门来了。”
“我跟在夫人身边多年,还从未被人如此下过脸面,若是你乖乖求我,我或许能让你少受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