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饭稠糊的像是没煮好的米饭,林简看了一眼,光拿了个馒头。她才咬了一口,陈淮就从外面回来了,身后则是跟着兴高采烈摇尾巴的西门庆。
之前他都穿着便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军装的样子,老实说,军装是最最考验男人的身姿风采,就陈淮这挺拔的身板,养眼入微。也不知道怎么弄得,他上半身的衣物被水打湿了大片,脸上也在淌水,看着有点狼狈。林简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个馒头。
“换好了?”从厨房间给陈淮拿筷子的姚喜报问了一句。
“嗯,之前埋的水管老化中间一节断掉了。”
“我说呢,这停电还挺正常的,这里又不缺水,好端端的停水就不科学了,害得我昨晚没洗脸没洗脚就上床睡觉了。”何腾龙附和一句。
“我也是,手都没洗就睡了。”方阳伟也露了个猥琐的笑容,朝何腾龙露了个你知我知的内涵笑意。
“老濮,你今天是手抖少放几勺水了吗?瞧你这粥煮得跟软饭似的。”张耀祖吱了一声,对老濮难得不稳定的厨艺略有意见。
老濮向来很有职业操守的,他本来也在为发挥失常的早餐觉得心里不痛快,张耀祖还嘴贱发牢骚,就被他狠狠怼了几句,“昨晚我收拾好厨房前明明放了那么一大缸的水,早上起来就只有缸底的几碗水,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叽叽歪歪!一个个的都说自己没洗脸没洗脚,那这水去哪了,难不成是西门庆晚上溜出来喝掉的?”
大黑狗陡然听到老濮提到自己,立马摇着大尾巴蹭到老濮脚边。
老濮扔了半个馒头给西门庆,西门庆半跃接住,朝老濮摇摇尾巴致谢。
林简脸上一热,心虚地啃了口馒头。
“昨天汗出太多了,这水是我洗澡时用掉的。”刚拿起筷子的陈淮忽然吱了一声。
“你这用得有点费啊,都够你洗几次了吧?对了,我的水桶和水瓢记得给我拿回来。还有你是不是烧过这大灶?我记得很久没用过了锅底都是铁锈的,怎么比我洗得还干净?”老濮一听是陈淮,语气就缓下来了,只是说到末了还是十分不解。
“昨晚天冷,烧了点水洗澡。”陈淮无事人似的应道,之后埋头吃早餐。
方阳伟他们默默的闷笑起来。
“陈队,就你这体格,数九寒冬都坚持洗冷水的,烧水洗澡,什么鬼?”张耀祖费解地嘀咕了一句。
“对啊,陈队你这次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弄得跟娘们坐月子似的娇贵?”方阳伟终于憋不住突如其来的笑意,嘿嘿笑了几声后还不不知死活的点评起来。
林简脸上不单在喷热气,额上鼻尖上的热汗已经不可控制地狂飙出来。
“林简,你脸怎么红成这样?还出那么多汗?”何腾龙这么一发问,整桌人的视线都往林简身上看,只有依旧专心吃早餐的陈淮除外。
“昨晚好像有点着凉,可能是感冒了。”林简轻咳了一声,不太自然地应道。
“那喝点热开水,我那里有感冒药,我现在去给你拿过来。”何腾龙殷勤的问道。
“还好,我一般不怎么吃药,休息好了就会没事的。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林简说完后起来,手里握着才吃到一半的馒头,正好西门庆摇着尾巴转悠到她脚边,她随手就把那半块馒头给西门庆吃了,之后不太自在地往外面走去。
等到她走远了,何腾龙碰碰旁边张耀祖的胳膊,“林简怎么回事?大清早扭扭捏捏的像是谁家的小媳妇似的,怎么和昨天的她判若两人啊?”
“你也发现了?不过她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张耀祖真心实意地赞美起来,说到末了,他脸上难得现出害羞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违和。
“嗯,好看!看得人都酥了。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女人里面最好看的!从今天起,我要把我的愿望改掉,我不当劳什子西门庆了,我的目标是娶个像林简这样的小媳妇!艾玛,要是这样的美梦能成真,老子做梦也要笑出声了!”方阳伟也不吝赞美,据他观察陈淮和林简是真没处对象,所以他才敢口无遮拦。他话音刚落,旁边的陈淮正好放下筷子,木桌上发出点沉闷的声响,整章大桌都隐有震动,方阳伟和何腾龙交换了下眼神,立马很有自知之明的闭嘴了。
林简回屋里歇了一会,抬头看了下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她心里隐有焦灼,打算去找姚喜报问下去边防站的路线,结果一出来就看到方阳伟他们三个趴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匍匐爬行,背上则是扛着个鼓囊囊的迷彩大背包,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塞了什么进去,看着应该很沉,姚喜报站在一边,认真地监督他们。
“他们在干嘛?”林简走过去,不解的问了一声。
“暴。政!完完全全的暴。政!”方阳伟一边气喘吁吁地艰难爬行,背上这七十多斤的重压下来,他身材偏瘦没爬多久就快要扛不住了,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有精力发牢骚。
“这就是传说中的体。罚!赤。裸。裸的体。罚啊!我们压根没惹到老陈,最近也没犯过错,他今天怎么好端端的就丧心病狂了!”何腾龙身上的衣物也早已被汗水打湿了,他匍匐在原地喘了口气。
“他们干嘛要背东西?”林简继续问姚喜报。
“陈队说他们近期没出外勤太。安逸了,要突击搞下团队的体能建设。”姚喜报如实转述。
“那你和老濮怎么不参加?”
“陈队说我出外差刚回来这次先不参加,老濮得负责每天伙食,他要是练趴下了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