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说完,又向四周看了看,见身边没有什么人,于是压低声音说道:“仪大人,有件事情我还是告诉你吧,不过你切记不得和任何人说,因为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对陛下对大明都有可能是一个灾难。”
仪铭有些意外地看了于谦一眼,问道:“什么事儿?”
于谦小声说道:“陛下极有可能知道从今往后未来五百年的事情。”
“啥?你说啥???”仪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要是说朱祁钰知道今后五年的事情,那仪铭还勉强可以理解,毕竟有些事情可以推测出来,但是五百年,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于谦只得重复了一遍:“陛下极有可能知道从今往后未来五百年的事情。”
仪铭顿时摇头道:“这不可能,陛下对道家又没有什么兴趣,更是没怎么治过易经,怎么可能知道以后五百年之事,事涉陛下,于首理还是不要胡说八道为好。”
“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前任首理王直在致仕之前说的。”于谦低声解释道。
“王首理说的?”仪铭感觉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还能听到王直的名字。
于谦再次压低声音说道:“当时我也是不太相信,但是启盛伯从海外带回了土豆玉米之后,我就不得不相信了。”
“毕竟我也查过几乎所有的海外典籍,里面没有任何一本书有提到过这几样神物,就连相似的东西都没有,陛下又没有出过海,你说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些神物的?”
“不是说有商贾提起的吗?”仪铭当即反驳道,这是朱祁钰的原话,他是在微服私访的时候听到的。
于谦却是摇头道:“仪大人,陛下的解释应该只是他的借口,我也派人去打探过,满京师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过这些神物,甚至就连京师的酒楼我也都派人查问过了,从来没有人说起过这些神物,那么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此人并不存在,他只是陛下的一个借口而已。”
仪铭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凝重的神色,再次确认道:“于首理,你确定你派出的人没有问题?”
于谦点了点头,道:“肯定没有问题,此事是我安排犬子出去查探的。”
听于谦这么说,仪铭立刻便相信了八成。
于谦的儿子于冕也是一个干臣,虽然是荫授的副千户,但是也有些实职,事情办得相当妥当,朝野不少人都诚心夸奖过。
最重要的是,于冕的特点是诚实可信,安排给他的事情,说能办就一定能办,说不行就根本不接,所以上司安排工作的时候根本不用多费心,只要交给他就好了,如果他不接,那最好马上找其他人,也不至于耽误了事情。
“也就是说,陛下早知道此战的结果?”仪铭语气慎重,轻声问道。
于谦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仪铭终于是舒出一口气,他一直在担心朱祁钰这次去居庸关直面也先,会遭遇到英宗皇帝朱祁镇的事情呢。
既然朱祁钰敢去,那就说明此战是必胜的,否则没有谁会莫名其妙就自寻死地。
于谦见状,连忙提醒道:“子新,即便你知道了此事也不能放松,毕竟这只是王首理的猜测而已,没人敢确保就一定是这样的。”
仪铭瞪大了眼睛,再次陷入郁闷之中。
与此同时,后宫,仁寿宫中,一声惊呼从宫中传了出来。
“你说什么?有人谏言让太子出征?”孙太后满脸惊讶地看着面前之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前之人点了点头,道:“的确,此事是靖远伯向陛下谏的言。”
“王骥这个老东西,他这是老糊涂了吗!”孙太后立刻便开始痛骂王骥,从王骥的先人一直骂到王骥的重孙子,只不过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没什么新意,毕竟孙太后十岁的时候便入了宫,一直由张太后管教,也没学过什么骂人的脏话。
面前之人倒是没有劝阻,就这么看着她骂人。
半晌,孙太后终于是停了下来,看着面前之人问道:“皇帝答应此事了?”
会昌伯孙继宗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陛下以太子未曾及冠的理由拒绝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