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王躬身向太后规矩地见礼,而后将手里的书信呈递给殿上的内官。
“此信是我的人在西关外的大山中得到,其内正是合德公主与西州太后通信的内容。”
“这封信因山中猎户不识送信鹰隼,趁夜色将其捕获,因而被意外拦截了下来。”
“信中所书正是合德应承西州太后,若四皇子能顺利登位,便会向西州完全开放我国西方口岸……”
说到这,宗亲王眉目微蹙,又提了口气,继续道:“是不设关卡,任西州人、物自由进出,借我央国为其桥梁,帮西州在东境进行部署。”
此话一出,殿内群臣当即哗然不止,合德此举是将央国置于西州属国的地位,不仅弃央国尊严于不顾,更可能让西州借央国部署在东境的战力,若说一句重的,与卖国何异?
央国在东境之上何等地位,岂能向西州蛮国称臣!
袁成杰等人脸色一滞,皆不由自主盯着那内官接过此信封。
“太后,宗亲王所呈递之物,并无证据证明便是公主所书……”
此话未完,便被宗亲王打断。
“合德自小在母后身边教养,她的文墨母后当是最熟悉的,一看便知!”
这说话的功夫,那封信件便已经被送进了珠帘之内。
袁成杰眉目紧蹙,脸色已然有些苍白,若是太后当着群臣的面认下这封信,那么袁氏连带赵氏所谋划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甚至有可能因合德之事受到牵连,仕途黯淡。
群臣皆神色凝重地看着高位之上,只见那珠帘轻微撩动,一封简短的信,太后却硬是读了许久未有回应。
“母后……”宗亲王催促道。
良久,众人方听得珠帘之后,妇人似长长呼了口气,方才道:
“此信的确是合德所书……”
此言一出,殿下哗然。
“诸位卿莫要激动。”太后缓了缓,“但此信中合德只是作为未嫁之妇,与西州太后话家常罢了。”
太后这话瞬间让殿下群臣静了下来,宗亲王一脸不可置信地模样看向高座之上,他此刻看不清那珠帘之后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神态,岂可当着百官的面以谎言断国家之事!
“难怪……”
难怪昨夜,太后会那般轻易容许他上呈证据,原来她从一开始便打定了今日的主意。
这证据一入珠帘便由得她一人分辨了。
但群臣观宗亲王的神色,和那珠帘之后太后的反应,自然是有不信之人。
一名中枢阁老臣此刻站了出来,躬身见礼,而后道:“娘娘,此事涉及是否有他国势力欲操纵我国朝政,还请娘娘公示此信,以服众人之心!”
此话过后,众人纷纷抬头看向珠帘之处,堂风微动,却吹不动半许。
良久,珠帘之内传来纸张撕坏的声音,寸寸清脆,让人听得分明,群臣不由大惊。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