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儿安静听他狡辩那么久,终于冷冷道,“可是天下的便宜没道理都给你占了。这些年我们没有付出么?没有给予你助力么?有私心就得付出代价,我们拿走代价,也好回去复命。”
曲智瑜阴恻恻回答,“这世间谁没有私心?况我私心与成就大业并不冲突。你们不就是想要西北粮道复线么?那是我数十年的苦心经营,想要我拱手相让,没这么简单!”
“至于我所图谋之物,那才是天命所归、机缘自定,偏偏竟被我知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为什么不能争!”
他继而想着,又表现得愤愤不平,“于公,曲某这些年人钱物资上的输送从不敢有半点怠慢;于私,若非看在她的情面,以我今时今日地位,何必以身犯险?”
“时也命也——”他仰天长叹,丰富复杂的情绪正快速切换,“将我鼓推至这样的境地,既是宿命成全曲某,谁——都别想阻止我!今日若我不愿意,你们除了我的尸体什么都得不到!”
潘清儿哼声淡淡戳破,“野心作祟便是贪婪罢了,既已背叛就不要苦恼托辞。尤记那夜你曾言降将不好当,恐怕还有另一层原因,便是朝堂日子混得并不畅快吧。”
书案前的女人朝曲智瑜边走近边侃侃而谈,四人与男人的位置渐成合围之势。
在曲智瑜的眼神第三次悬空在全疆图某处时,其中一个瘦高青年发出凉薄之音。
“别费心机打量那机关了,我保准,你在有能力躲进密室前,一击毙命。”
曲智瑜闻言,却是恨恨盯住潘清儿的面孔,对,是那张追随多年的女人面孔。
男人脸上已寻不到一丝留恋,仿佛失望绝望透顶,“我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卖命多年,竟是敌不过一丝旁逸斜出的欲念,她为何要这样逼我?她知道的,我是不会背叛她的。她却连机关都尽数随意告知于外人。”
林羽在一旁欣赏这出戏久矣,将曲智瑜极端丰富的表情变化叹为观止地收进眼底,嘴里实在绷不住,扑哧漏了一口气。
男人眼露凶光谨慎,似是在预见她还能脱口而出什么令自己颓唐丧气的坏消息。
林羽环胸啧啧嘴,音色一改低沉而变得清亮,“你这一肚子坏水可真够折腾自己的,我们一句没认,全你一人演得入戏呢!”
曲智瑜也听出女人声音变了调,意识到她也非本人,顿时失声,“你又是谁?”
林羽啼笑皆非地一摊手,无辜回应,“我不就是济阳城林家客栈林羽啰!”
“你,你声音变了。”
“潘清儿”的声音也变了,女人明知故问,“那我的呢?”
曲智瑜喉咙滚了滚,脑海掠过一丝淡淡的熟悉感,。这女人的声音曾在自己耳旁留下过痕迹,且并不遥远,就在不久前,那记忆眼瞧着呼之欲出。
他终于回想了起来,喉咙里破碎的字句有好几处变调的气音,他更加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时惊恐,说了太多太多不该说的话。
“你,你才是——林!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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