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果然跟过来了,玉儿听见他问太后说:“母后,瑾儿怎么了?”
太后见问,心疼得眼泪掉了下来,说:“瑾儿今天疯玩得厉害,晚膳不久就睡着了。谁知睡到半夜,突然啼哭起来,跟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哀家哄不住,又唤来葴凝依旧哄不住,越哭越厉害。”
太后声音哽咽了,说:“葴凝说,秦玉儿医术高超,让哀家把秦玉儿请过来,给皇孙诊治一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急症。”
苏虞眼底闪过一抹微光。
原来葴凝听说苏虞深夜将秦玉儿唤去,心里正老大不如意。正好太后派人来唤她,她也顺水推船,举荐秦玉儿过来给瑾儿诊治,倒歪打正着地替秦玉儿解了围。
此时,太后听见瑾儿的哭声越来越微弱,最后象征性地“呜啊”了两声,不作声了。
太后赶紧去看,却见瑾儿在秦玉儿的怀里,甜甜地睡去了。
太后长舒口气,放下了心头的石头。她见秦玉儿轻轻地将瑾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赶紧轻声说:“玉儿,你留下,防着他万一再醒了哭闹。哀家可是吓怕了,一点主意都没有。”
玉儿正中下怀,还没点头答应,只听苏虞抢着说:“母后,瑾儿都睡着了,不会再闹了。还是让玉儿回去吧!”
“你胡说!”太后声音不高,却语气严厉地打断了苏虞的话,“你自去休息吧,哀家再守一会儿,等皇孙睡稳当了,哀家才敢合眼。哀家看皇孙依赖玉儿,就留她在此看护着,明日天亮再回去吧!”
苏虞悻悻地瞄一眼秦玉儿,坐着不动,说:“让儿臣陪母后一会儿吧!”
陈太后也不搭理他,一面又去观察瑾儿的睡态。见他均匀地呼吸着,神态安静甜美,心头的石头也落了地。
瑾儿项间的一条长命锁,让太后觉得碍了眼。
太后嘟哝着说:“瑾儿生长在玮国皇室,他们还缺金玉珠宝吗?怎么给孩子佩戴这样破旧的长命锁?怪不得孩子睡不安宁呢!”
太后说着,就将长命锁摘下来,拿在手里看看,不屑地说:“这锁又陈旧又寒酸,戴这个,委屈了哀家的皇孙了!”
苏虞笑道:“这个儿臣倒是听司空楠提过一句,说谢太后曾经要给瑾儿换个金锁,瑾儿硬是不换,说他奶奶不让取下来。谢太后还说他人小主意正呢!”
陈太后笑道:“哪能由着小孩子呢,这锁也太小家子气了。虞儿,把你的玉坠儿先给孩子戴着,避个邪,等回宫后,哀家给皇孙打个最好的金镶玉!”
苏虞摸了摸项间的玉坠儿,没舍得摘,就说:“明日儿臣找个更好的给他吧!”
太后知晓苏虞的真实想法,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说:“你就那点儿出息。难道瑾儿不是你亲生儿子?!怎么跟守财奴似的。”
苏虞耳根有些发烫,他讪讪地从太后手里接过了长命锁。
确实,这把锁颜色暗灰,一看就是小门小户的廉价之物。
苏虞将锁拿在手里打量着,自言自语地说:“孙稳婆很珍惜这个长命锁?这东西对她来说,也不该是什么稀罕物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苏虞就习惯性地研究这把长命锁,当他的手从长命锁上捻过时,听到一声轻微的“咔擦”声。
苏虞吃了一惊,见长命锁被自己打开了,一个物件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