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却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两人走进了内屋,嵇康令人准备美酒,随即看向了阮籍。
阮籍皱着眉头,此刻正盯着他,看起来居然有些恼怒。
这让嵇康有些意外,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嵇康狐疑的问道:“嗣宗?可是有什么不对?”
“出了什么事?”
阮籍忽然开口质问道:“嵇叔夜!你是否与陛下有什么密谋?!”
嵇康眼里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勃然大怒。
“好個吕仲悌!他居然还有脸让我不要声张?!”
“什么?!吕安也参与了?!”
“啊??”
此刻,两人对视,大眼瞪小眼,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嵇康被阮籍这么质问,当即以为是吕安泄露了秘密,直接就自曝了。
而阮籍呢,本以为只有嵇康参与了这件事,结果现在才知道连吕安都知情。
两人对视了许久,沉默无言。
还是嵇康率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陛下召见诸多散骑,忽然说起了整合经典的时候,又私下里对我说,何不问问嵇叔夜的想法呢?”
“我当时就明白,你与陛下有密谋。”
“原来如此啊”
嵇康恍然大悟。
嵇康随即笑了笑,“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必担心了,是自家人!”
阮籍依旧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来这里,只是想要提醒你,勿要自作聪明,当今天下的局势,不是几个人就可以扭转的,若是不想横死,最好不要多做什么,一如往常就是了。”
“还有吕安那里,也请你去告知,勿要参与这样的事情,想要做大事,就要有相应的能力,你们有什么才能敢去参与这样的大事呢?”
“这般作为,非但不能取胜,还会让你们一同丧命!”
嵇康的脸色逐渐肃穆了起来,他开口问道:
“阮嗣宗天下名士,难道也怕死吗?”
“怕。”
阮籍很是直白的说道。
“我不知道陛下为何要将这样的事情告知我,可是,我不会参与的。”
“这是有死无生的事情。”
嵇康听闻,倒也没有生气,他很是平静的点着头。
“有些道理。”
阮籍长叹了一声,“叔夜何必要参与这些事情呢?司马家无道,可大权在握,岂能是我们所能对抗的?”
“我们修养性服食之事,弹琴咏诗,饮酒作乐,自足于怀,这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