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妜从政治的角度出发,一个合格的皇帝起码要有五个以上的儿子,这样才能确保出了意外也有人能继承。
曹髦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嗯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司马妜看到曹髦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有再劝。
曹髦再次看起了手里的文书,脑海里却是想着明日的科举考试。
明日便是殿试了。
曹髦其实很早就决定好要出什么题了。
没错,就是上进令。
上次殿试是赏田令,这次殿试是上进令。
题目很好猜,但问题是,好不好猜都不会影响考试结果。
因为到了这一步,基本就不会剩下什么蠢材了,这些人到底如何,曹髦心里有数。
而到了这一步,也不怕他们提前准备,考的就是如何治理国家,如何辅佐君王,当然,还有一个政治立场。
上进令是对世家大族最不利的政策,若是能在这个政策上还站在曹髦这边,那就完全可以证明自己的立场了。
对如今的曹髦来说,证明自己的立场比其余的都要重要。
曹髦很快就放下了手里的文书,匆匆入睡。
次日,曹髦起了身,而二皇子良还不曾起来,他也没有弄醒儿子,悄悄离开了此处。
殿试是要在太极殿举办的。
参与考核的十余人,此刻准备妥当,信心满满。
刘渊位于众人的最前方,尽管大家心里对这位匈奴人都有些不悦,却也没有人敢表露出来,主要还是因为对方的背景太深厚。
都不用说他的父亲,光是一个当司徒的老师,就足以让在场的诸多考生们闭上嘴巴了。
钟会如今的威望也是愈发的庞大,自从他可以号令三台之后,群臣俨然都是一副以他为尊的模样,再也没有什么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了。
过去还有如王昶等老臣们可以跟他刚一刚,但如今,却只有一个毌丘俭了。
而毌丘俭却也无心政务,除非是钟会做的太过火,否则基本都不会出手来干涉庙堂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钟会的权势自然是如日中天,无人可比。
作为他唯一的弟子,刘渊的地位也是在不断的提升。
几乎都没有人在意他匈奴的出身了,甚至有人想要主动跟刘渊结亲,希望能通过他来跟钟会建立些交情。
可惜,钟会向来是个六亲不认的。
曹髦出现在了殿内的时候,诸多考生们赶忙起身,这些大多都是些年轻人。
跟上一次一样,依旧是清一色的大族出身,几乎找不出一个寒门出身的人。
这让曹髦再次想起了鲁芝的话。
想要从经济上来打压这些大族,并非是太难的事情,但是要铲了他们的根,在学问上完成反垄断,却是非常的不容易。
曹髦倒也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出身而对他们有厌恶。
他坐在上位,先是肯定了众人所取得的成绩。
随即,他缓缓说起了当下的局势。
“自庙堂颁发上进令以来,国库愈发的充实,百姓们安居乐业,各地欣欣向荣,着实与过去不同。”
“朕百思不得其解。”
“请诸君以上进令教朕,并告知往后之改进延续之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