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酒瓶距离徐卫后脑勺还有五厘米的时候,冯泳笑了。
他笑的是,一个富家公子哥,不信他能躲过;他笑的是,自己的憋屈终于能释放出去了。
只是,他笑的有些早了。
却在此时,那酒瓶似被人从空中系着一根、肉眼无法得见的绳子,硬生生停在半空,蓦地里,突兀地朝着冯泳又倒飞过去。
只听“砰,啊”地几声,冯泳面门开花,血流如注,脑门上还插着几块酒瓶碎片。
梅湘听到声音,捂着眼睛的手,捂得更紧了,同时又发出一声比刚才还大了几个分贝的惊叫声。
那四个汉子呢?
那四人还没靠近徐卫,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了,立在原地,愣了足足2秒钟,这才反应过来。哇呀怪叫着冲徐卫招呼了过去。
只是,他们的动作,在我看来,实在太慢了。
我依旧背对着,伸出夹着香烟的右手,轻飘飘四下拍打,便在那四人脸上,给各人留下了一道深及寸许的血痕。
是的,我用烟作刀,用了一成力道。
那四人也算有点血性,被徐卫那么一划拉,还只道是寻常擦碰,混没在意,待欲继续上前攻击,却发现,脸上火辣辣的疼。
其中一人看着其他三人的脸上那可怖的伤口,又不动了,只见他惊惶地指着同伴的脸,失声叫道:“你们,你们伤口怎么那么深?”
其他三人一听,这才觉得不对,伸手一摸,均是一惊:没想到那小子用手中的烟,就那么一挥一扫,就……
想到这里,这才意识到眼前人的恐怖。
随着伤口的血越流越多,四人均感到一阵阵虚弱之感,慢慢浸满全身。
其中一人反应最快,将手中武器朝我飞掷过来,然后怪叫一声“鬼啊”,便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余下三人,也跟着先前那人同样的叫声动作。
只是,这四个人毕竟还是血肉之躯,将将跑到门口,四个人均一一倒地,只是捂着脸上尚在不断流血的伤口,惊恐地看着我。
四个人想发出什么疑问,想惊叫,却发现连这样的力气也没有了。
而一旁“观战”的冯泳呢?这家伙更是软蛋,被我那反弹回去的一酒瓶,当时就砸晕了过去。
我拉起梅湘,将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几个人,随意地踢开一条通路,拉着她来到门口,先把她送到门外,我站在门口,朝冯泳啐了一口,冷冷道:“以后,要是在让我发现你对梅湘做什么,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毕竟,谁都有家人不是?”
直到我将梅湘送到她租住的小区门口,她兀自惊魂未定。
好在,我刚才出手的时候,她没有看到,不然的话,恐怕她也早已晕了过去。
此刻,我先是给梅潇报了平安,然后拍了拍梅湘,安慰道:“好了,姐,没事了,坏人都被我打倒了。”
“呜呜呜,”梅湘本来还在那儿愣愣地发呆,此时一听我说话,忽然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着,“你打他们那么狠,不怕报复吗?”
“放心吧,没有人会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意有所指地说道。
梅湘显然有些发愣,不清楚我这句话的意思,但她此时也顾不上这些,又哭了一会儿,这才稍稍缓过劲来。
她擦了擦眼泪,又在我衣服上又摸又看的,说道:“你没受伤?”
我笑道:“我怎么会受伤呢?”
梅湘看徐卫那轻松的样子,像根本就没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再一联想刚才自己从指缝间看到的情形,这时才疑惑道:“我只听梅潇说你会两下子,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厉害,一瞬间撂倒五个人,自己还毫发无伤?”
“啊……”我寻思:听梅湘这么说,这是看到了?
只听梅湘接着说道:“我从指缝里看到了一丢丢,你就那么这么。”她说着还带着比划,联想起她刚才的惊慌失措,我一时轻笑了出来。
我又安慰了梅湘一会儿,待她感觉腿上有了些力气,这才扶她下了车。
据梅湘说,她住的小区,属于那种七八十年代建造的老旧小区。楼数不少,每栋七层,楼层虽然不高,但是都没有电梯。我想着她现在不是以前那样的打工仔了,又是领导又是总部的,而且我看这边距离公司也太远了……
想到这里,我看着插进钥匙正在开门的梅湘,说道:“姐,要不,我让徐澈以公司的名义,给你租个近点的房子?”
梅湘把我让到屋里,换着拖鞋,把包包往衣架上一放,说道:“不用,咱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吃苦耐劳习惯了,这点路不算什么。”
我还想劝:“这连个电梯都没有,你这还住七楼……”
梅湘打断道:“咱们才多大,上下楼就当锻炼身体了。”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娃哈哈矿泉水,递到我手上。接着又一捋头发,我才发现,原来比起梅潇,梅湘的容貌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