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若与不仅没有愤愤不平的负面情绪,相反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听起来,像个无欲无求之人,看起来,更像个世外高人一般。
看不透,猜不透。
只不过,这一回,董若与似乎有意和她亲近,没像过去那般冷冷冰冰。
她展开病床上的木桌板,将粥和小菜铺开,然后看了一眼苏叶莱。
这眼神,有着一些柔和,也有些亲近,跟往日里不同。
但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内容含在里头,可能是怜惜?可能是赞许?可能是欣赏?可能是敬佩?
苏叶莱对董若与的变化,有些手足无措。
“吃吧,温度正合适。”董若与提醒。
“谢谢!”苏叶莱打开饭盒,粥的清香味扑鼻而出,是肉粥。
正好饿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苏叶莱道:“帮我把办公室里的那台应急笔记本带过来吧。”
董若与没有劝,也没有拒绝,只说了一声:“好。”
吃完饭,秦砚北回来,董若与带着垃圾出去,一声不响。
董若与是个话少的人。
秦砚北留意到苏叶莱探究好奇的目光,玩笑道:“要是你把这心思放我身上多好。”
苏叶莱对别人的关注,似乎总比他多一些。
苏叶莱无法接这句话,她转了话题:“余意的身体情况如何?”
“我找医生和她的爸妈交流了,她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弱,小时候胃弱,吃不进去饭,吃什么吐什么,5岁肺炎差点没命,初中那会儿肝炎休学了一年。医生说,她的体质弱,西医没办法治,只能找靠谱的中医调养。”
苏叶莱听得胆战心惊。
余意这一路下来命途坎坷,也是不容易。
难怪有一次吃感冒药,很苦的药剂,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给喝进去了。
这是从小抱着药罐子,吃苦药长大的孩子。
记得有一回,办公室里争吵,有人说她病秧子,她把电脑砸了,两天没来上班。
也依稀记得她曾说过一句:“活着就好了,有啥追求,反正意外随时都会来临。”
当时没觉着什么。
如今再回味这句话,似乎是洒脱的,似乎是积极的,似乎又是沮丧的。
不确定自己能活多久,时刻等待着意外病症的来临。
这种滋味一定很煎熬吧?
秦砚北见苏叶莱眼中起了雾气,他轻轻叹息。
“我会帮她找找相关的医生。”
他认识不少顶尖的医生,其中不乏一些中医,也有隐姓埋名的军医。
“谢谢你!”苏叶莱言语由衷,目光恳切。
秦砚北只微微颔首,就为着苏叶莱的这个期盼,他也得帮这个忙,更何况还有一份人情在。
苏叶莱的病房一直很安静,除了董若与和秦砚北,别人都不许进来。
外面三个魁梧的保镖站成一排,还有警官巡查,所有人探望的人都被拦截审讯,送药的护士看了都怵。
因此这屋子大家都不敢来了。
紧邻的余意那间病房就更显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