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换代”这四个字,徐启没有说出来。
徐启前世跟高家父子打过交道。
当日衡阳城被围,便是这对父子俩出来迎降,那副奴颜婢膝的嘴脸,徐启记忆犹新。
大梁迁都衡阳之前,徐启曾在此坐镇一方。那会儿高权被人当街暗杀,他找了个借口,把高展也弄死了。没有别的缘故,就是看不上这种背主求荣之辈。
可这会儿,人家还是位高权重,不可一世。
归根到底,蓟北灭国之罪,还是在孝王身上。他虽死得壮烈,却称不上明君,任由奸佞祸乱朝纲,就算再有十支岳家军,也禁不住这么败。
“五哥,除非什么呀?”
阿寿也是好奇过了头。
卫湘君伸手拉住了阿寿。
她听明白意思了。
如今岳家军元气大伤,就算岳大将军重新出山,想要立刻缓过来,根本不可能。若背后再有人放暗箭,后头更加举步维艰。
徐启的想法,未必没有道理。
这种时候,岳家军赶紧重振旗鼓,比干掉一个高展要紧得多。
“你问问你师姐,蚍蜉撼动得了大树?”
卫湘君的目光终于与徐启对上。
从小处说,她一个小小的大夫也得罪不起权臣,万一人家又来个“宁枉勿纵”,姓卫的还得走回从前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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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些话从徐启口中说出来,就是教人不舒服。
徐启背过手,看着重华殿,又忍不住想教卫湘君,“记住,进了里头,每一个字都想好了再说。”
卫湘君拿眼瞅了瞅他,“什么叫想好了?”
“我知,你不想惹王后不喜。其实那位若是睿智,应当知道如何取舍。你呢,真不必学秦轼之,他纯属年轻气盛,这毛病不改,只怕要吃大亏。”
常福不免嘟囔,“五哥,难道让高展逃过去了?他肯定是主谋。”
徐启还瞧着卫湘君,“闹到最后,这事就是不了了之,你费多大劲都不行。不信的话,咱们拭目以待!”
卫湘君斜了徐启一眼,却没有怼回来。
看出卫湘君把话听进去了,徐启笑得无比开心,“对了,可知高权最近老牛吃嫩草,纳了一个爱妾。”
突然间话题转了,卫湘君一时没回过神,“你连这个都要管?”
“那小妾正是蒋氏之女。”
卫湘君有点被惊住。
不说高权半截身子都入了土,还有这花花肠子。蒋瑶珠实在比蒋氏还豁得出去,才刚及笄,竟嫁给一个能做她爷爷的男人。
这可不是……教人高兴的事。
卫湘君本以为,与蒋氏母女的恩怨已然了结,就算蒋瑶珠进了长宁公府,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丫鬟。
如今看来,她高兴早了。
“你这裙子都脏了,也不知道换一换?”
徐启冷不丁说了句,话中还带着嫌弃。
阿寿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围着卫湘君转了一圈,等瞧见她裙角血迹,大呼小叫起来,“师姐受伤了?”
卫湘君将裙子往后一撩,“昨晚沾上的,忘记换了。”
“阿寿,去凤仪宫帮你师姐拿衣裳来!”
徐启又安排了起来。
“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