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乃前太子的恩师,福慧她父王过世之时,也曾拜托那位照应孩子,说来都是情分,倒也无可厚非。”
岳王后打起圆场,“这丫头心里正不好受,你别招她了。”
“娘娘此言差矣。郡主以前可不是这般。虽她平日脾气大了些,可在娘娘跟前,有心事立马说了,比亲生女儿都不差。怎得这大半年,突然疏远起来?”
孙女官也是个轴脾气,非要弄个水落石出,“按理岳大将军府出了事,娘娘又病倒,便是郡主不方便过来,派人问一声,也是礼数。可这些日子,郡主对娘娘不闻不问。这也就罢了。昨儿她倒突然想起娘娘,非要大半夜进宫探望,您不觉得奇怪?”
卫湘君在心里叫好,她与孙女官算是不谋而合。
有些事情不说明白,便如人心上的刺,这会儿不去管它,迟早总是要疼。
如今心上生刺的,是福慧郡主这个闯祸的祖宗。
孙女官索性问了出来,“郡主,咱们都别闪闪躲躲。您便说吧,知不知道高夫人想害娘娘?”
“不,我真不知!”
福慧郡主急着脸都红了,抓住岳王后的手,“娘娘,我若做此事,天打雷劈!”
卫湘君接过了话,“何女官死之前已然认了,她当年入宫便是由长宁公府安排,本是前太子妃跟前的,后头被安插在王后娘娘身边。也不知谁这般厉害,布了这么大的局。只是没人想到,娘娘又把何女官送给了郡主。不然,人若在凤仪宫,更防不胜防了。”
福慧郡主转过头,看了卫湘君一眼。
卫湘君也瞧了瞧她,自己不是帮谁说话。也不在乎人家领不领情。
“樱儿,从今日起,凤仪宫的旧人全都换掉。还有福慧身边那几个……”
“全都赶走,我一个都要不起了!”
福慧郡主赶紧接了话。
孙女官走到福慧郡主跟前,“郡主,话都到这儿了,您还没说,和娘娘生分到底是何缘故?”
“我没有……”
“这会儿还不肯说实话,不是成心教人起疑吗!”
卫湘君故意刺了一句。
福慧郡主看似要生气,可注意到岳王后也在瞧她,又低下头,好一会后才道:“卫湘君喜欢上无咎,特意跑到娘娘跟前谄媚,就为了让您答应,将她许配给无咎。我……绝无害娘娘之心,只是对您有些……失望。”
“这孩子啊!”
岳王后一时哭笑不得。
卫湘君接过了话,“放心吧,娘娘挑侄媳妇也是有讲究的,没瞧上我呢!话说蒋瑶珠在郡主面前进谗言,还真是说什么,郡主都信。反正娘娘的话,你一个字都不听啊!”
“不是……瑶珠。”
卫湘君叹了口气,“算了,郡主高兴就好!反正差些出事的又不是你。”
那日在东府瞧见蒋瑶珠,卫湘君已经猜到,这么好的去处,自然是福慧郡主安排的。只是她没想到,此事背后还藏着一个大阴谋。
“无咎和他爹一样,最重的便是情分。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他从没想过要娶别人。湘君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岳王后拍拍福慧郡主的手,“你不信我就罢了,若是连无咎都不信,便辜负了那孩子的情意。”
福慧郡主今日也是爱哭得很,这会儿又泪眼婆娑起来,“娘娘,我不计较了,日后也只听您的,从此不见高夫人。”
“郡主想见,也没这机会了。”
孙女官冷哼,“她可是谋害一国之母,人赃俱获,还能逃得过去?”
“娘娘!”
外头传来阿寿的声音:“外头来了人,说是主上要见我师姐!”
孙女官立马训道:“什么乱七八糟,连传个话都不会?”
卫湘君当然要护短,“他又不是真太监,这会儿凑个数,能把话说明白,就不错了!”
“瞧你师弟还能用,那就留下,找个老太监好好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