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送爹出门?”
卫东恒这话里,竟带了几分哀求。
终究是她亲生父亲,就算卫湘君一度恨死了这个人,可当日望风岭下,生死攸关之时,卫东恒让她知道,自个儿的确有一位父亲。
父女俩刚走出堂屋,不约而同地愣住。
院子里站着好几位,正齐齐地望过来。
“卫大人这是要走啊?”
秦轼之上前,朝着卫东恒抱拳。
卫东恒回了一个揖,费力地挤出笑容,“没想到在这儿遇上秦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今日在下陪凤仪宫的孙女官过来。卫大姑娘如今讨了王后娘娘欢心,一日不见就想得慌,说不得很快就能进太医院。娘娘还三不五时打赏,今日又送了金银过来。”
这话听着浮夸,卫东恒却连连点头,后头又谦虚道“小女本该参选女官,因母丧耽误了。若得机会服侍娘娘,也是她的造化。”
“果然是个有造化的。”
秦轼之煞有介事地点了头。
卫东恒又看了卫湘君一眼,呵呵两声,便道了告辞。
只是快到门口,卫东恒又停住,对着秦轼之作了一个长揖,“我不日便要离开衡阳,小女身边照应的人不多,日后只怕还要麻烦秦公子。”
卫湘君没跟出去,倒是秦轼之将卫东恒送上了马车。
“小女粗心,竟不知女官来了。”
卫湘君走到孙女官面前,“娘娘恩赏,小女愧不敢当。”
孙女官淡淡地道“不必了,方才郑大夫和夫人已然谢过恩。倒是我特意来瞧瞧你。也是不巧,你们父女正在说话,我……便偷听了一会。”
说到这里,孙女官忽地指了指卫湘君的脸。
卫湘君不知何意,随手摸了一下,才知刚才竟流了泪。
真是没出息,她这是为谁哭啊!
她这爹有与没有区别不大,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只不知下回见面,是不是要在法场之上。
“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偷不偷听的。”
秦轼之跑了回来。
卫湘君不免邀请“难得女官来咱们这儿,不如进屋喝杯茶吧!”
教人瞧见她家这点破事,卫湘君很想找个地洞去钻,可礼数总不能不讲。
“不必客气!”
孙女官又看了卫湘君一眼,“娘娘如今极信任你。你若有求,尽可说来。”
“小女知道。”
“没听懂意思?”
秦轼之哭笑不得,“趁着得宠,有什么事赶紧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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