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十分的把握?”
卫湘君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把握虽只有五分,卫湘君不能教人看出来。
机会仅此一回,卫湘君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冯保又开了口,“卫大姑娘可要三思,若有闪失,汉乡侯府要受牵连。”
果然是阉人,这话够阴的。
“小女一人做事,一人承担,不想连累无辜之人。若真有不测,小女当场自尽。”
“倒不至于,我瞧这孩子镇定自若,有何不放心的。”
史夫人笑得豁达,“快些吧!我让这病快折腾死了,横竖豁出去。但要逃出生天,我就高高兴兴地等王后娘娘诞育小殿下,看着咱们蓟北后继有人!”
边上众人互相对了对眼色,而一直站在窗边的岳王后,神情有些僵住。
卫湘君没注意到别的,只说了句,“各位不如先在外头等?”
眼看着,太医们出去了,岳王后也没留下,秦轼之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至于孝王,从来只有他发号施令,自然不会听一个小丫头的。
史夫人身边的仆妇上前,按卫湘君的嘱咐,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左耳施针会遇大筋,卫湘君自不会冒险,打算将针从史夫人右耳横插进去。
这帮太医未必不知,此病针风府穴可解,却怕做多错多,也不愿好好想办法。
卫湘君都要施针了,孝王忍不住又问一句,“你真能治好夫人的病?”
“主上放心。”
卫湘君回着话,手中的针已然探了进去。
偏殿个个屏息静气,秦轼之干脆上前,睁大眼睛在瞧。
“夫人吸一口气,我便要拔针了。”
卫湘君这一句,不说秦轼之,连孝王都吃了一惊,“好了?”
卫湘君拔出针的瞬间,史夫人晃了晃,软软地倒在榻上。
“这叫好了?”
孝王脸色立时变了。
冯保耳朵挺尖,在偏殿外急吼吼下了令,“来人,将卫湘君捆了,下入大牢,严刑伺候。”
“小女做错何事?”
卫湘君看着冯保带了几名禁军进来,淡淡问道。
秦轼之挡在卫湘君前面,指着冯保大骂,“我说,你可是与她有什么私怨,半截子入土的老菜帮子算计一个女孩儿,我都替你丢脸!”
“吵死了!”
都以为昏过去的史夫人突然出了声,“我想歇一会都不成?”
两刻钟后,史夫人打了个呵欠醒来,借着卫湘君塞过来的软枕,靠坐在榻上,“多少年没这么舒坦过了。方才就觉得脑子又麻又热,只想着好好歇一场,轼儿也是闹得很,同他小时候没两样。”
“奶娘头不疼了?”
“让主上担心了!”
史夫人说着,看向卫湘君,“我如今知道了,咱们衡阳城有一位女神医。便是你这本事,何需再等,就这会儿都能进太医院了。”
“小女才疏学浅,并不敢当。我外祖还有师父也从来不敢自称‘神医’,不过是尽大夫的本分。”
卫湘君一脸谦虚,又叮嘱,“今日虽解了夫人之困,若想除根,还需要用药。我回家便给夫人配一剂附子半夏汤,让人送到府上,喝几副下来,夫人头风之症,便永不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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