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去送人头,你让我看着他上囚车?”
秦轼之耸了耸肩,正要张口,有小兵过来,“秦公子,少将军让您送郑大夫回城。”
这头秦轼之跑远,卫湘君背过身,将脸高高仰起,为的是将泪水逼回眼眶。
“别哭了。”
一个拄着拐杖的人费力地挪到卫湘君眼前。
卫湘君转过身,这会儿谁都不想理。
“等我腿好,帮你把人救出来。”
“关你什么事?”
卫湘君瞧都没瞧徐启,用手指抹了眼角的泪,朝着军营外走去。
几日之后的京兆尹府衙,一辆马车急急而来。
卫湘君不等车停稳,已跳了下去,冲到门口一个衙差面前,“官爷,今日里头审的案子,小女是被告的亲人,容我进去听审!”
这几天,卫湘君和正修堂的人全都出动,到处打探消息,却一无所获,连郑乔生何时提堂,都打听不到。
直到这日一早,突然又有了消息,郑乔生的案子早下到京兆尹衙门,已连审两日,今儿竟要判了!
“官爷,不成敬意,拿去喝茶!”
陪着卫湘君过来的掌柜将手中的一包碎银塞了过去。
没想到那位一脸刚正,“府衙之外就敢行贿,这是想进牢里待几日?”
看了卫湘君一眼,掌柜干脆掏了一锭银元宝,“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那人神色变了,冲着左右看看,夺了元宝塞进怀中,语气缓下来一些,却依旧不肯通融,“上头有令,里头审的是重犯,绝不许对外透露消息,更不得放人进去!”
重犯?
卫湘君咬紧了唇。
“大约……怎么判?”
衙差伸出一只手,作势在脖子前划了一下。
掌柜竟是惊住,“杀头?”
“这回堂审的来了好几位,我们大人都说不上话,刑部侍郎也不能做主,断这案子的是国主跟前的红人冯太监,人家打一开头,便说不能活。”
衙差后头不愿再说了,催两人赶紧走。
府衙对面一个拐角,掌柜斟酌了半天,“还是去找岳公子和秦公子吧?如今能帮得上忙的,就只有他们。”
卫湘君半天没有说话。
她已经对那二位失望了,就算去找,只怕也就得来敷衍。
“站住!”
卫湘君突然叫了一声,抬脚朝府衙边上一处小门走去。
“姑娘……”
珍珠她娘一脸慌张。
“诬人清白,天打雷劈就算了,你们真不怕断子绝孙?”
卫湘君嘲讽。
扑通一下,珍珠她娘竟跪到了地上,“姑娘,是我们该死……”
“忘恩负义啊!”
掌柜也过来了,指着地上的女人,“嫂子,你们害的是一个好人!”
“卫姑娘,我们……也是没办法。”
珍珠那兄长迟疑地走了过来,想要扶起自己的娘。
“你们也不用跟咱们瞪眼,到底得罪了谁,自己不知?你师父砍头,是他活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