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的是面子,我娘丢的是……性命。”
本来呵呵直笑的秦轼之,立马收住笑容,瞅了卫湘君好一会,“你到底几岁?”
“小女今年十四。”
“瞧你这八百个心眼子,一般女子,便是二十四岁也学不会。”
“过奖!”
这个问题不必讨论了。卫湘君还嫌自己不够精明。不然,郑乔生的缉拿令,这会儿也不至于被贴得到底都是。
“瞧得出,卫姑娘今日高兴。不过我后头说的,只怕要给你添堵。听说那苦主昨儿死了,她兄弟把状纸递到了刑部,人家要你师父杀人偿命!”
“岳公子乃是一言九鼎之人,我师父在他那儿,怎么会有事?”
卫湘君不担心郑乔生,可听说珍珠死了,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难不成她师父要躲一辈子了?
“姑娘!”
阿寿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
卫湘君忙往台下看去,找了半天,乌压压一片,瞧不清谁是谁。
还是秦轼之眼尖,指了指下面,吩咐随从,“把人带上来!”
没一会,阿寿被带进包间,身后还跟着一个。
“你怎么回来了?”
卫湘君吃惊地走了过去。
碧雪嘟起嘴,“我和夫人一块回来的。今儿是大奶奶尾七。夫人说了,姑娘肯定又要伤心一场,我们便陪着一块出城祭拜。不过姑娘您……”
说着,碧雪往戏台那边瞅了瞅,虽是闭口不说了,可神色却带上了几分责备。
“这几日忙得很,等师父的事情了结,再去也不迟。”
卫湘君一时也不好解释。
阿寿扯住了卫湘君胳膊,“姑娘,还是赶紧回吧,有人封了咱们正修堂!”
“谁封的?”
“是刑部来的人。”
“郑大夫的案子若是定谳,正修堂只怕要充公。你猜猜看,最后能到谁手里?”
看了秦轼之一眼,卫湘君一手拉上一个,飞快往外走去。
秦轼之又坐回桌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嘀咕道“到底还是小丫头,不够沉着,怎么就不多问几句呢?”
这晚,卫湘君忙到了快半夜。
瞧着正修堂最后一道后院的门被上了封条,卫湘君转过身,走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边。
“姑娘,等医馆再开,知会咱们一声啊!”
一位常年住在正修堂的老妇人,隔着车窗巴巴瞧向打着灯笼的卫湘君,“亏得有郑大夫和大家伙,我才多活了这些年。”
“您老放心,等咱们没事了,还用正修堂的车,把各位全请回来。”
卫湘君故作轻松,“您几位的药也都配齐了,若是吃完,让家里人过来,敲北街郑宅的门,我们大家伙都在!”
“郑大夫是好人啊,如何落到今日?”
老妇呜呜哭了几声,还是卫湘君催促,车子才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