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打算带珍珠回乡下去。”
珍珠她娘答非所问。
卫湘君眉心蹙起,“以后再不回来了?”
“……是。”
“她还在用归元丹?”
珍珠她娘赶紧点头。
朝着掌柜看了一眼,卫湘君转回头道“也是不巧,我今儿正好查过,库房的归元丹应该不剩了。要不你去别家问一问,再不成,把珍珠送到咱们这儿来,回头让我师父给她瞧,能不能换别的药。”
众人都愣住,卫湘君明摆着是不想再送药了。
“再给几颗吧,我出银子!”
珍珠她娘眼圈红了,“这孩子每回疼起来,恨不得去死,也只有吃了归元丹才好些。这可教我怎么办?”
碧雪心里不忍,“那就赶紧把珍珠送过来,要不我去接她?”
“不用了,她就这个命!”
抹了一把眼泪,珍珠她娘冲着卫湘君深施一礼,便要走开。
卫湘君却还有话,“婶子,有几句话,你要听进去。珍珠的命,是我师父救回来的。他为人厚道,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只我心眼小,最恨人背信弃义。尤其是,对我师父恩将仇报。”
珍珠她娘猛地僵住,连头都不敢回,飞快跑了出去。
“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碧雪没有听懂,琢磨半天道“珍珠那事,姑娘不说不计较了吗?”
“谁说我不计较?”
卫湘君反问,便往里头走,“我师父在哪?”
郑乔生这回倒不难找,他正一个人站在中庭的外廊上,愁容紧锁,不时还叹一口气。
“也不知西府那些花,还剩几枝。”
卫湘君走到卫大奶奶留下的牡丹前。
她正想着,如何劝郑乔生立刻离开。
看到珍珠她娘的那一刻,卫湘君已觉出了危险。
当日郑乔生下狱,可不是就这家人不知好歹。
有些事,只怕要重演了。
郑乔生得去岳无咎那儿,卫湘君不信,有人敢跑到岳家军头上动土。
只是郑乔生的性格,若知道危险将临,绝不会自个儿先逃。
郑乔生朝着卫湘君看过来,“湘儿,我想了一宿,还是……不太妥当。”
“再不妥当,也来不及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师父也知道,这衡阳城中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姓岳的。”
卫湘君终于想到该怎么说了,“师父,昨天秦公子送咱们回城,提到岳公子的病情一时好、一时坏。这几日反正闲着,您不如过去帮人瞧瞧?”
“不成的话,我再去和二老爷商量……”
“岳公子想得周到,特地派亲信之人替咱们盯着。咱们也得有些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