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珠说完,毫不客气的起身推门而去,盛子箫虽并不想看到,两人闹到这般田地,可终究也很清楚,现在能给自己未来的,只有母亲杨曼珠,所以还是悻悻的跟了上去。
至于盛开元,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震怒不已,随手将桌上的所有茶具一一打翻,拳头狠狠的落在桌上此刻眼里心里甚至脑海里全都是盛子聿得意的神色,他有金钱,全都是拜他一手所赐,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就算了!
盛子聿这边,才刚刚走出盛家大宅,便突然间停住脚步,沉思了一阵,才转过脸去,望着早已熟知万分的盛家大门颇为感怀。
“少爷,需不需要我去准备些什么?”君恒见此形势立刻上前询问,刚刚盛子聿在盛兴业面前所说的一切狠话,他都记在心里,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如何处理盛开元的打算。
“不必。”
被君恒一提醒,盛子聿才反应过来,转身离去。
这个地方已经荒凉得太久,该按照他的方式鲜活起来了。
接下来的一天,整个帝都的商业圈波谲云诡。
上市企业杨氏集团原董事长千金杨曼珠宣布重新接手一切公司事宜,盛子箫接任总经理职位,所有由盛开元安排进入杨氏集团的人一律撤职。
至于盛开元,被彻底扫地出门,就连盛氏集团也没有容身之地。
同一时间,盛子聿召开新闻发布会,邀请整个商业圈的人士参与,自然慕依依也收到了邀请函。
“我看这种新闻发布会,没有去的必要,美国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跟我过去,这边和盛子聿的一切都会斩断。”
盛泽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陪在慕依依身边鞍前马后的照顾,帮他安排好所有集团的事宜,自然也成功说服了她答应暂时先去美国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盛子聿意外的没有出现捣乱,只不过这一次突然举行新闻发布会,还将邀请函直接寄到了公司,着实让他们两个之间,又各自猜疑起来。
慕依依并没有直接回应,不拒绝也不答应,即便盛泽明在旁边煽风点火心里却始终无法冷静下来。
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接近临产期,慕依依不清楚这个时候再离开这里是否合时宜。
盛开元那边的消息慕依依并非全然不知情,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盛子聿在背后操控,他再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当年的事情是谁的错,要让盛开元为过去二十年付出代价。
其实慕依依没有告诉盛泽明,不仅如此,君恒带来了盛开元在杨氏集团这么久时间以来的犯罪证据,只是从始至终没有提盛子聿的名字,只不过不提不代表慕依依不知道这背后都是谁的安排,只是终究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慕依依,你要考虑清楚,盛子聿是怎样威胁的人?他能不能给你幸福,还有你们慕家整个家族的仇,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全都是因为盛子聿,如果你选择了他这一辈子,你都逃脱不了备受折磨,不仅是你,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过得快乐,留在这里或是跟我走,你只有这一次选择的机会。”
盛泽明很清楚慕依依心里在考虑什么,但他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继续在这和她耗下去。
属于盛子聿的一切,盛泽明已经计划得太久,非要抢过来不可。
轻轻低头瞥向身后慕依依也知道盛泽明在等自己一个答案,可即便真的他和盛子聿没有将来,就真的只能退而求其次,站在盛泽明身边吗?
这不是慕依依想要的结果,可好像现在慕依依已经进退无门。
她在等着盛子聿,哪怕说一句喜欢,亲自找上门来将她留住,什么过往父母之仇,家族恩怨,在爱这个字面前,慕依依可以不顾一切,可那个人却始终不肯拉她一把,身后唯一看得见的盛泽明,却还在步步紧逼,慕依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服软。
只是一次新闻发布会,其实他们都很清楚,慕依依并没有去的必要,可盛子聿却还是将邀请函甩到了成皿公司,这样直白的呼唤,她总不可能无视,可真要失去了,岂不是又变成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她并不想重蹈覆辙。
即便心之所向,在这一刻,慕依依也不得不考虑许多。
即便是到了现在,盛子聿在他面前也依旧是居高临下的,慕依依又何曾不是个逞强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服软?
到现在慕依依也很清楚,他和盛子聿走到这一步,一切不过是因为盛开元的计划,他们两个都只是可怜的受害者而已,若是继续计较下去,谁都得不到解脱。
可往前走这一步实在太难,所有人都在看着盛开元被定罪之后,慕依依和盛子聿这对原本人人艳羡的夫妻何去何从,谁先主动,会丧失多少的主动权谁都不知道。
“我不逼你,我和盛子聿不一样,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这个发布会你去不去我都不会拦着,一切随你,但你必须相信,我对你的喜欢并不是利用,我已经做好了和你共度余生的准备,只要你愿意,回头看看,我会一直在。”
盛泽明终究失去了兴趣,原本攥在手里准备毁掉的邀请函,也无力的重新放回桌面,满怀深意的望了慕依依一眼,转身离去。
整个房间瞬间变得安静,慕依依始终站在落地窗前,清冷的抱着自己目光深邃,望着远处遥不可及的一切冰冷建筑,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一样,找不到任何依靠。
电视那边已经开始报道盛氏集团召开的记者发布会,慕依依面无表情的望了过去,盛子聿站在镜头面前依旧那么出色,可她看在眼里却比往日里见要更加疏远。
或许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此刻这般这样,一个永远在闪光灯下,一个躲在人群中向台上观望,而慕依依就是后者。
“这个新闻发布会,我只想说一件事,我在等一个女人,我爱的女人,但她今天没有来,可我作为一个男人,这句道歉,我理所应当要给,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对她向来与众不同,心之所念,神之所往,从今往后,只会是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