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坏没?”卫昙紧张兮兮地将她扶起来,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摔了呢?
楚文昭顺着娇呼声看过去,只见到一个尖尖的下巴和水润的嘴唇,明明没有涂脂抹粉,那红与白却如此撩动人心。帷幕下不知该是何等风姿,他喉咙一阵发干,眼看着卫昙扶着她走出去。这傻子可真是。。。。。。好艳福。
从铺子里出来禹棠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他躲到角落,暗中观察。
“糖,你干什么?”卫昙贴近她耳边,悄声问她。
“当然是把那匹马抢回来,你乖乖等着回去给你爷爷祝寿就好。一会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不质疑她怎么抢回来,只是回答:“哦。”
很快一群人前呼后拥的出来,以楚文昭为首,招摇着走向有名的青楼“多情馆”。
禹棠只是让卫昙去他们跟前转了一圈,装作跟没看到他们人一样,卫昙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片刻后楚文昭果然脱离了队伍,只身一人尾随在他后面。
楚文昭心里也是经过一番挣扎的。他本来对卫昙身份有所顾忌,然而禹棠转身时唇角那抹浅浅的弧度却一直盘桓在他心头,撩得他难受,连带着对多情馆的红香绿玉也兴致缺缺起来。当卫昙再出现时,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只想跟着他找到那女子行踪。
他楚文昭看上的,就一定要弄到手。
跟着拐进了一条巷道,原本好好走在前面的卫昙突然失去了踪影,楚文昭心道不好,正想退出去,一条麻袋忽然从天而降,兜头将他一整个罩起来。
“卫昙!是不是你?你小子敢阴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识相的快放了我!”他死命挣扎,歇斯底里地恐吓,却换来当头一记闷棍,登时眼冒金星。
“什么卫昙?你说刚刚那个俊俏小哥哥吗?他是本姑娘用一根糖葫芦雇来引你上钩的。”禹棠扎紧口袋,示意卫昙不要说话,用力踢了楚文昭一脚,“你仗着有个做贵妃的姐姐为非作歹,今天老天派我来收拾你,你最好乖一点,让我打一顿出口恶气也就罢了。”
“小娼妇,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敢动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楚文昭气红了眼,一时大意着了人家的道,偏偏还不知道这小妞是谁。
至于卫昙,全京城都知道他是傻子,是江鹿侯的独苗,就算他告到皇上那里去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私底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笔账,日后再好好跟他清算!
“你是谁你自己都想不起来?英国公家的小公爷楚文昭嘛!”禹棠哂笑,弯下腰拍拍他的脑袋,“谁让你得罪我了呢?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口出污言秽语,老实受着,否则今天本姑娘连你三条腿全打断,叫你再也没法儿袭爵。我说到做到哦!”
楚文昭不敢再乱动,就怕她说真的。打一顿是小事,只要不打死打残他迟早报复回来,真要被废了,就算找到对方诛了她九族也没法挽救。
禹棠说的抢果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抢,又直接又暴力,经她一通暴打后楚文昭只剩下半条命,人事不知。禹棠打开麻袋,趁人昏迷着,拿了锦盒交给卫昙,想了想,又让卫昙扒了楚文昭的衣服,然后扔下他扬长而去。
“糖,爷爷说打人不对。”乖宝宝卫昙抱着玉马,惴惴不安地跟在禹棠后面,刚刚楚文昭的样子看起来好惨啊。
“我打的是坏人,坏人不是人。你爷爷自己也打坏人的。”禹棠找了个角落将楚文昭的衣服一扔,转过身语重心长地教育他。
卫昙眨巴着水分充足的大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好怕被爷爷知道啊。
“什么怎么办?人是我打的,东西是我拿的,跟你没关系呀,你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懂吗?”禹棠隔着帷幕,看他一副忐忑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她活动着两只又酸又痛的胳膊,打人是个体力活儿,这傻小子从头到尾就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帮她。
卫昙茫然,他明明知道啊,怎么说不知道呢?
一匹油光水滑的黑色骏马停在两人面前,马上男子玄衣金冠,面容清润如玉,身姿挺拔,温和地看着卫昙:“小昙,你在这儿做什么?这位姑娘是。。。。。。”
“穆二哥。”卫昙对着他露出个纯真的笑脸,“她是。。。。。。啊!”
眼看自己要被卖了,禹棠悄悄在他后腰拧了一下,卫昙吃痛叫出来。
“小女子与这位公子只是偶遇,并不相识。我家中有事,先告辞了。”她迈开一步与卫昙拉开距离,捏着嗓子说话,以防被穆恒认出来。她可一点也不想和这一位有所交集。
卫昙好生委屈,揉着腰,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样。
禹棠咬牙切齿地向他们行了个屈膝礼,逃也似的想要离开。
“姑娘留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穆恒慢悠悠打马上前拦住她的去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像是能穿透冪离看到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