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念收起自己瘪瘪的荷包,看着这马质疑道:“这马,能有用吗?”
那马儿好像通人性般不服气地踢了踢地,哼了两声。
秦桑子忙安抚马匹,还不忘对云一念斥道:“你但凡刚刚在药铺中省一点银子,我还用跟他们磨破嘴皮子?!”
“那我,这,我需要嘛。”云一念讪讪地钻进了马车里。
安好马后,秦桑子便驱车前往洚付巷,她马车行驶得极稳,云一念在里面昏昏欲睡。
“到了。”秦桑子帅气地拉停了马,对自己的驾车技术极为满意。
只是停下半天都不见云一念下车,秦桑子疑惑地挑开马车的帘子,便瞧见云一念在里面睡得格外地香。
其实云一念长得很好看,不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温婉,也不是张扬跋扈的妖冶,而是两者之间的那种平衡的美,尤其是她的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仿佛可以摄人心魄,洞悉别人的内心。
再加上云一念昨晚救了她的命,她如今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太子高攀了,这太子不识货啊。
秦桑子摇摇头,再睁眼的时候便对上了云一念的考究般的眼神。秦桑子的脸瞬间爆红,她尴尬地眼睛左右乱飘,清咳两声以示尴尬。
“到了吗?”云一念从秦桑子旁边伸出头,四周看了看,马车停在了一个农户的屋子旁,旋即她的目光又定格在了秦桑子的脸上,狐疑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没,没有!”秦桑子不耐地转过头,不去看云一念。
“你腿伤未愈,便在这里等我吧。”云一念没有管秦桑子的异常,只拍了拍她的肩,便从她身边跳下马车,转而又回头看看马车内的帷帽,想了想,并没有佩戴,就去轻叩了那农户的木门。
“谁啊?”只听那里面传出一个妇女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一些方言,听着像是在咕哝道,“这个点谁会来啊?”
张大娘拉开木门,便见到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白衣女子,那女子肤白若玉,眼睛大而明亮,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便盛满了笑意,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您就是张大娘吧?”
“啊……啊,是,是我,您是?”周大娘自从王府离开后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如此谪仙般好看的人儿了,不禁一瞬间晃了神。
“我是来给您家侄子看眼疾的。”云一念笑得温婉,胡话顺口捏来。
“可,可我们家未曾叫什么医师啊。”周大娘眼神有些狐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云一念。
“啊,是这样的,我师承沈昶云座下,如今已经出师了,立志悬壶济世,近日游历至此,便听闻了您家侄子的眼疾,故而……”云一念眼睛咕噜一转,便为自己想好了托词。
“我……可我们家家徒四壁,实在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周大娘有些心动,为难地说到。
“无妨啊,这上京城谁人不知你周大娘呀就是百事通,您只需要帮我宣传宣传,就说我师承沈昶云,来此游历,免费为大家看病,大病小病都能看,只此便好啦!”云一念笑得甜美温柔。
周大娘也被这笑容感染了,跟着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忙道:“那好那好,我现在啊,就跟大伙说去!大火肯定都高兴坏了!”
云一念眼疾手快拉住准备冲出去的周大娘,笑道:“周大娘,我们不妨先去给你侄子瞧瞧吧,这些啊,等我给你侄子瞧好再说也不迟哇。”
“嗨呀!好好好,太好了,我今日啊是算碰上活菩萨了,哎哟,感谢列祖列宗啊!快请进快请进!小心台阶哈。”周大娘引着云一念进了屋子。
她一面引着云一念进屋一面说:“我这小侄子身世可怜,小小年纪就被奸人所害瞎了双眼,从此目不能视,他父亲为了给他讨一个公道被人打成了残废,我们家早已家徒四壁无处寻医,不过他他母亲如今得了脸,在一个好人家中做活,若是你真能医得好,那我们一家都,都会倾尽所有来感激你的……”
周大娘泫然若周大娘泫然若涕,云一念却只觉心中如坠冰窖。
打至残废,这也是她做的吗?怎么会呢?
“医师,这边请。”周大娘推开房门将她请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