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没有一丁点惊讶的云一念惊道:“你们,你们,你们耍我?!”
云一念理所应当地耸耸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啊,还是太天真太容易相信人了些。”
她竟是将原话直接还给了乔木。
乔木面如死灰:“你们,你们何时知道,我明明,我明明伪装得那样好……”
“我们从未相信过你,”云一念咬重了“从未”二字,“你以为你为什么能那么容易参透我们的身份?可我没想到,你竟伤了兔羽。”
她的神色骤然冷凝了下来。
“原来,原来你们知道我在偷听,原来,原来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乔木喃喃着,低垂着眉眼,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笑道,“不过那又怎么样?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你们永远都不知道蛊母在哪,哈哈哈哈哈……”
“穆三爷,就是蛊母吧。”
顾宴轻飘飘的一句话,算是击碎了他残存的全部幻想,乔木面色青灰,仍然咬着牙否认道:“不是!”
“是不是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云一念收起手中的匕首,看着馆中面容平和的穆三爷叹道,“穆三爷一生行善积德,你口口声声说是他的亲传弟子,却桩桩件件都在忤逆他生前所愿,蛊师一族如今……”
说着说着突然她感到一阵眩晕感袭来,云一念双手撑着冰馆,好一会都没缓过来。
顾宴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动手封住了乔木的两处大穴,收起软剑,任由他瘫软在自己脚下,大步跨去扶住了云一念的身子,面上眼中全是关切:“阿念,你怎么了?”
“有些,低血糖……”云一念轻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有些艰难地说道,“我没事,缓会就好,许是这里头的空气有些稀薄。”
“我们先出去。”顾宴刚欲带她出去,就被她拉住了胳膊。
云一念深吸了两口气,打起精神看着馆内的穆三爷:“我们,先给三爷一个体面吧。”
顾宴看着冰馆里的人,点了点头。
云一念退后两步,看着顾宴催动内力将手敷于穆三爷头顶,不消一瞬原本沉睡于冰馆中的穆三爷只余下一副白骨。
乔木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景象,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两行清泪顺着面颊蜿蜒而下。
云一念拿出原本瓷瓶中被她换掉的蛊虫,没了母蛊的子蛊果然挣扎了两下就化为了一滩血水。
顾宴处理好这一切,一手揽着云一念的腰,一手拎着乔木的后颈,足尖轻点飞身到了地面上。
他将手里心如死灰的乔木随手扔到一边地上,后让云一念轻轻坐在凳子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舒服些了吗?”
云一念点点头,将顾宴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乔木:“他……阿宴打算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