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翎羽扶着面色惨白的顾宴,神色担忧道:“你怎么……”
一阵压抑着的急促咳嗽,顾宴难受得弓着背,一抹殷红从他唇角渗出。
“将军!”翎羽先是惊讶,随后一遍遍顺着顾宴的背,他从未见过顾宴如此虚弱不堪的模样。
“无妨。”顾宴摸出怀中的手帕,本想擦拭唇角的血迹,可不料手帕上也被殷红的血浸透了。
翎羽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看自己给顾宴顺气手,这才发现也是一手的猩红:“将军你……”
顾宴动用内力极力地压制住身体的不适,可却适得其反,唇角的血越溢越多。
翎羽本想催动内力帮顾宴疗伤,可突然注意到了顾宴裸露手腕上的一个鸢尾花的印记,瞳孔狠狠一缩,他伸手抓住顾宴的手腕,将袖子撸了上去:
“将军,你疯了?!你对云姑娘用了,用了秘术?!”
捏着顾宴手腕的手在逐步缩紧,他满眼的不可置信:“您用秘术替她承了红满地?然后拖着这样的身体跪在御书房外,还用唯一的免死金牌去换了皇上的一书圣旨?!”
“这秘术以血为祭,一次一时辰,不可动用内力,只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承担结约之人所受的所有伤害,以此来护住所结约之人……”
翎羽退了两步,看着眼前虚弱不堪的男子,哑声问道:“您说您这么做又不让她知道,您图什么啊……”
“阿念,最是怕疼……”顾宴有些晃神,呢喃着说道。
“什么?”翎羽拧眉反问。
他挣脱开翎羽的桎梏,气息不稳道:“没事。”
“属下为您去请沈昶云来。”翎羽转身要走,却被顾宴拉住,他冷声道:
“不必了,带我回别院。”
“可……”
“让兔羽去景王府里面盯着,务必护住云一念。”
“……”
“这是命令。”
“是……”
御书房——
叶子安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御书房中,手上把玩着顾宴交回的免死金牌,眼中情绪混杂。
叶瑾愿意为云一念自曝身份,即使代价是永远舍去自由;
瑞妃愿意为云一念亲自来此处旁敲侧击地求他;
顾宴愿意为云一念求一个恩典可以在殿外长跪不起,不惜交出自己的免死金牌……
这云一念,究竟有何魔力……
虽然顾宴同他说是因为有着救命之恩在,但看他此番倒像是实打实的动了真心在里面,平日里瞧他一直对什么都淡淡的,没想到……
叶子安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复杂,他脑海中回荡着先皇死前和他说的那个预言,唇角紧抿。
还有景王……
“王祎。”叶子安沉沉地喊道。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王祎立在门口询问:“陛下有何吩咐。”
“景王来请的太医去了吗?”
“回陛下,还未曾出门。”
“有些东西,需要去提点提点。”
王祎立刻心领神会,弯着腰俯着身子退了出去,将门再次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