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还是昭哥儿好记性,这点子事都记着,你们看看,要不说能当官呢!”
王大娘很是骄傲的说着,将当年的事情说的仔仔细细,比说书的还清楚三分,刘昭笑着听她说完,方才开口道:
“我刘昭向来恩怨分明,当年赠饭之恩,我一日不敢忘,今天是该报答的时候了。”
王大娘面色一喜,搓着双手道:
“哪敢呢,左右也不过一顿饭的事。”
刘昭摇了摇头,认真道:
“不,有恩就要报。”
说罢,随手摄来一边的黑狗,心神一动,白雷骤然炸响,那黑狗连惨叫都来不及叫,便成了一堆熟肉。
刘昭将熟肉送到王大娘眼前,同样认真道:
“有怨我也会报,你的狗在我爹娘的坟头作乱,当年你给我一碗饭,现在我还你一整只烤狗肉,不要拒绝,这是天地之力做的,吃下去保你一年无病无灾。”
王大娘愣愣的接过狗肉,还想说些什么,刘昭却已经走远,又见四周村民盯着怀里的肉,急忙捂着肉一路跑回了家。
回到刘松家中,刘昭将郑兰扶下马,将柴放在院内,这才进了屋里。
“好孩子,快让婶子看看!”
郑兰伸手捧着刘昭的脸颊,眼眶登时一红,带着些许哭腔道:
“遭了不少罪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还走吗?”
“嗯,陛下赐我入太学,这次也是得了空才回来看看,捎带着将墓地修缮一下。”
“修墓好,修墓好,这些年你不回来,那些个没心的总说你没了,要把坟平了,婶子不信,我家昭哥儿怎的就回不来了,现在好,你回来了,回来了……”
说着,郑兰忽然放声大哭,刘昭心中一暖,劝慰道:
“我回来了,别担心,松哥是我兄弟,我会照拂他的。”
听罢,郑兰哭的更加伤心,甚至有些凄苦,作为女人,有些事情她不清楚,却也很明白,所以她对刘昭很好,和亲儿子一样。
“别哭了,会过去的。”
翌日,琉河县衙门的人来了,为首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周主簿,其余的都是熟人。
“甄大叔,有劳了。”
“哎呦!可折煞小的了,大人您瞧好,这位可是最好的工匠!”
如甄贵所言,这位玄枵境的工匠手艺精良,不过半日,一座庄严肃穆的墓地拔地而起,刘昭不是没想过请更好的工匠,但有多大能耐吃多少饭,以他现在的境界地位,玄枵境正好,况且这是琉河县县令的一片心意,他不能拒绝。
周主簿的祭文写的不错,围观的村民足有几千,刘昭亲自点上三根长寿香,这香三年不灭,又拿出三头中阶棘刺狼的脑袋做贡品,恭恭敬敬的,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
村头,枯柳之下,刘昭给郑兰磕了三个头,揣着刚出锅的烙饼上马离去,彼时天色惨淡,寒风怒号,未几,大雪飘飘而下。
刘昭伸手接过一片,抬眼一看,却见青山远黛,皑皑莽莽,忽得,他想起了一句话,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再见,石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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