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本郡主。”
今日的战图南并没有着甲,而是内着绯色金丝浮光锦绣凤长裙,外罩大红缎子兜帽袍,帽檐镶着千年火狐皮裘,其发式不是平日里的金冠马尾,而是罕见的盘起流云鬓,簪着一顶镂金鸾凤玉冠,眉心点着朱砂,脸用一方纱巾遮住,端坐于一銮驾之上。
这銮驾用着金顶,顶刻龙凤,四周以薄纱掩盖,使着一娵訾境龙驹拉着,是皇室出行常用的座驾。
刘昭心下奇怪,悄悄问樊荣道:
“她这是唱的哪出?”
“公事私事都有,私事多一些。”
“私事?威远侯府有她相熟的?”
“到了便知。”
“说什么呢?还不快驾车!”
刘昭与樊荣对视一眼,翻身上了车架,
“我说你就打算穿着铠甲去?”
刘昭看了眼樊荣,见他身着素白锦衣,头簪玉冠,毫不在意道:
“我就是驾车的,着甲正好。”
“怎么,没有好衣裳?要不要我给你配一身啊?”
刘昭回身瞧了眼战图南,见她目露精光,当下伸手在身上一抹,褫霆就换作玄金长袍。
“这身倒还可以,对了,一会儿可不要多说话。”
“我说郡主,这次不会又是坏事吧?”
“坏事?”
战图南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
“是好事。”
未几,銮驾在威远侯府停下,此时樊攻与樊枚已在门前等候,见车驾到来,急忙躬身行礼。
刘昭本想侧身躲过,樊荣却是使了个眼色,他当即会意,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二位大人免礼,今日只是寻常走动,惊扰二位大人,实在是图南之过。”
刘昭还是第一次听见战图南以这样的语气说话,心下好笑之余却也再三提醒自己,这位是郡主。
樊家兄弟口称不敢,急忙打开中门,请銮驾进府,见状,刘昭心下好奇,悄悄传讯道:
“公子,銮驾需要进府吗?”
“若是按开国之初,那是需要的,凡是高门贵女,出入具乘轿,面容皆戴纱,直至后院方可自在些,现下嘛,随意。”
“那这侯府规矩挺大啊。”
“毕竟是礼部右侍郎当家。”
听到这话,刘昭险些笑出声来,好在战图南开口,这才没让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