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突然嘿嘿笑了。
“你怎么想到去省城卖东西的?”
私人交易,现在还是违法的。
虽然有人会这么做,多数都是见不得光。
躲躲藏藏。
她上次的英雄事迹,由司机转述,在员工大院里传遍了。
大家有的佩服,有的唾弃,但没人说到她面前去。
纪江知其实很久之前就想问了。
“为什么你知道以前大家爱穿什么?”
他们两年龄相近,又在村里住。
同一批长大的,不说百分百了解。
加上后来结婚,他对赵青娥的了解不应该如此浅薄。
她以前肚子里真是没有二两墨水的。
现在却能在众人面前口若悬河。
“你知道简爱?”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轰得她耳朵痛。
她大喊一声,蹲下去抱住脑袋。
两只手死死捂住耳朵。
半晌,她才站起来,怨怼地看一眼面前的人。
“不是你读给我我听的嘛!”
醉了,但面前的人,她还有点模糊的印象。
她是认识的。
赵青娥摇头晃脑,念出她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简爱里的第一句话。
“我透过木条紧固的鸟笼,不时看到一只颇为新奇的鸟的眼神。笼子里是一个活跃、不安、不屈不挠的囚徒,一旦获得自由,它一定会高飞云端。”
她学着小鸟扑棱翅膀,摇摇晃晃走了一段路。
累了,才回过头看他。
眼神很静,却让人没来由心安。
她说:“纪江知,我想回家。”
他叹一口气,抱着小诚追上她的步伐。
问不出什么结果。
在这个醉汉身上。
遗憾的、他唇角却没忍住一勾,如冰雪消融,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