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轩佑一时间都听蒙了。
啥?
倒是旁边的雷奥妮,见状,对丈夫发出了一声毫不掩饰的短促有力冷笑。
“可是,小明,那个,这可是唐……”
崔轩佑被怼得张口结舌,嘴皮子磕磕巴巴,试图把这件事的利害关系解释的更加清晰一点。
“不,这不关我们的事。父亲,我懂你想说什么,你的意思表示的很明白了,但曹轩的门人弟子们爱怎么斗,怎么斗,斗的你死我活。谁胜谁负,我们都不要去掺合。”
“干啥上来,就往不死不休的地步玩。何必呢。”
崔小明打断父亲时的语气和母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古井无波。
声色却比雷奥妮的冷漠听上去多了几分理性的感觉。
“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你明明自己都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为什么发现这里面有利可途,就要闷头上赶着往里冲呢。凭一条觉得若有若无可能能攀上的结缘人脉?还是凭河对面的果子太艳,太诱人?让你像是被毒蛇的巧言所引诱,迷昏了心智?”
崔轩佑被儿子训的一愣一愣的。
都不知道该怎样的开口了。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风险很大。
顾为经身后所凝聚的资源不可小觑。
如果有的选。
崔轩佑tmd脑子抽了,才会想要在这种大画家的女婿,曹轩青眼有加的年轻人身上做文章。
要是他不来挡儿子的路。
崔轩佑不说趴下给对方当马骑。
可就算心中再厌恶对方,也顶多顶多敬而远之,绕着点走路。
面子值几个钱。
到他这个年纪了,尤其是眼瞅着儿子那么有出息。
他太明白多交朋友,少竖仇人的重要性了。
可现在——曹老的师门斗争,未来艺术资源的切割,以及两个像是影子一般的同代年轻画家的互相竞争……这里面的利益干系牵扯的实在太多。
又实在太大。
不是他鬼迷心窍。
而是他思前想后,觉得无路可退。
不来抢咱儿子的路,您就是爷。
可既然大家走的都是同一条羊肠小路,就比谁跑的快,谁先到终点。
那不好意思了。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您再是爷,敢挡在我们家儿子未来前途的必经之路上,我也只能想想折,偷准时机飞踹一脚。
把你从山崖边整下去。
最好给你的职业生命弄的死得透透的,永世不得翻身。
他晚上睡觉时,才能睡的安稳踏实。
艺术之道,得要争。
要大争。